丑时·旧影惊现
丑时,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整个冰渊被黑暗紧紧包裹,仿若一座与世隔绝的神秘囚牢。青铜鼎静静矗立在冰渊之中,散发着幽冷的光泽,鼎上的寒雾仿若有生命一般,缓缓凝聚,逐渐幻化成永昌二十三年的长安街景。
沈知微站在鼎前,目光紧紧锁住那如梦幻般的画面,随着雾气的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抹玄色身影。十八岁的萧景珩隐匿在状元牌坊后,身形修长,眉眼间却透着几分冷峻与神秘。他的指尖夹着一根银针,正小心翼翼地挑着她束胸帛布渗出的血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决绝。
“原来那时...”沈知微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恍然,她缓缓伸出手,抚过鼎身上正在消散的幻象,仿佛想要触摸那段被时光尘封的过往,“王爷取我心头血,是为炼冰昙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对命运捉弄的不甘。
萧景珩站在一旁,蟒靴重重地碾碎脚下的冰晶,“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冰渊中回荡,露出埋藏百年的青石砖。砖面血槽蜿蜒曲折,仿若赤鳞游弋,最终缓缓汇向冰渊深处的水晶棺。“王妃不妨猜猜,”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当年你父亲暴毙时攥着的账册,如今在何处?”他的目光深邃,凝视着沈知微,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北狄祭司的残魂仿若从地狱中挣脱而出,突然尖啸起来,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若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雪暴中,三百玄甲军尸身缓缓浮现,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沈家剑,剑穗上的玉牌刻着“顾”字,那正是顾皇后母族的徽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隐藏的血腥历史。
丑时·剖玉惊谶
丑时的黑暗愈发深沉,冰渊突然裂开千丈缝隙,“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沈知微腕间的玉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应声而碎,“啪”的一声,锁芯滚落,露出半枚螭纹玉佩。
那玉佩在冰渊的幽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与萧景珩怀中的残玉相撞的瞬间,一道强烈的光芒闪过,永昌二十三年的雨幕仿若时空隧道,穿透而来。
十四岁的萧景珩跪在太庙之中,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他面容稚嫩,却透着一股坚毅,眼睁睁地看着顾皇后剜出他脊背的赤鳞,鲜血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珩儿记住,”顾皇后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待你遇见心口生青蝶的女子,需将冰昙根种入她第三根肋骨。”少年掌心紧紧攥着的,正是沈知微及笄日失踪的银剪。
“原来银剪上的冰昙汁...”沈知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真相的难以置信,又有对萧景珩的愤怒,她突然扯开萧景珩的衣襟,只见他心口溃烂处赫然埋着银剪残片。“...是王爷自己种下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仿佛要从萧景珩的眼中找到答案。
萧景珩却没有丝毫躲避,他徒手挖出血肉中的残片,“噗”的一声,鲜血涌出,带毒的冰昙根茎突然缠住沈知微的脖颈,那触感冰冷而黏腻,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王妃现在逃,还来得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瞳孔中的赤鳞纹暴涨,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毕竟本王这条命,本就是为你备的药引。”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命运。
寅时·燃鳞血誓
寅时,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当第一簇冰昙火悄然燃起时,那火焰幽蓝而诡异,照亮了冰渊的一角。沈知微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见了冰棺中的自己。
冰棺中的她身着青蝶嫁衣,嫁衣下摆绣着螭吻纹,那纹路蜿蜒曲折,仿若活物。然而,她的心口却插着萧景珩的玄铁扇,那玄铁扇冰冷而锋利,正是当年他姐姐咽气时握着的凶器。
“双生蛊要的从来不是血脉...”沈知微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她突然旋身一转,手中利刃化作一道寒光,瞬间斩断冰昙根茎,“咔嚓”一声,汁液溅在萧景珩溃烂的赤鳞纹上,“...而是饲主甘愿献祭的痴念!”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了然,仿佛看透了命运的真相。
三百玄甲军尸骸仿若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突然暴起,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诡异,剑锋所指皆是萧景珩的命门。沈知微反应迅速,她的软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绞碎七柄利刃,“呼呼”作响。然而,她却发现每柄断剑上都刻着“沈”字,那正是父亲书房密匣中失踪的族剑。
“王爷好算计。”沈知微的声音冰冷而嘲讽,她将断剑抵在萧景珩的喉间,那剑刃闪烁着寒光,“用我沈氏剑法养私兵,再用冰昙香诱我动情...”她的剑尖突然转向,刺入自己心口,“噗”的一声,鲜血涌出,“这局棋,臣妾陪你下到底!”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畏与决绝,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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