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赵大文一下工,就看到了等在学堂外的小舅子。不是,他来干啥?
一个两个的有事没事就到学堂来找他,让他很厌烦。
“姐夫。”
“小舅好!”
王大宝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早就不耐烦了。“我去了你们家,邻居说你们搬家了。没办法我只能来学堂等人。
姐夫,你们搬家了,咋不跟咱们吱一声?”
他每天忙都忙死了,哪里还能想到给岳家送信。再说,初二回门就闹的很不痛快,他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说的。王氏自己的娘家自己顾,跟他毛关系。
“可能是你大姐忙忘了,最近家里事儿太多。走,姐夫带你回家认认门。”
王大宝不再说话,跟着赵大文回家。
“大宝,最近岳父岳母可好?”
“不好,年纪大了一身的毛病,天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哎,年后三不五时的就要看看大夫。”
赵大文想扇自己一嘴巴子,他嘴贱,就不该多一句嘴。
“明天就让你大姐回去看看,老两口身子不好,你咋不早说,咱们也能早点去看看。”
“以前大姐半个月就回一次家,谁能想到现在几个月都没见一个人影。”
“家里最近确实是事儿太多,变故太多。哎,你是不知道我和你姐现在有多难!”
艹,他就是来要钱的,还没开口你特娘的就跟他喊穷。瞧着人模狗样还是个教书先生,咋就不干人事儿呢?
赵大文一路上都在念叨他现在日子多苦多穷多难熬,王大宝屁都没放一个。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姐夫,你们现在住这?”
卧槽!
他们住的这地儿,连自己家都不如,也就是说这鳖孙路上说的都是真的?
王大宝觉得他的天塌了,来时想的多美,现在就有多失望。
“你们家真被偷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是不知道我和你大姐现在有多苦。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我们能卖房子?”
这话没毛病。
“卖房子的银子呢?”
“丢了。”
王大宝阴恻恻的看着他,“姐夫觉得我很像傻子?”
“不信你可以问你大姐,甚至去衙门问衙役,两次失窃我都报案了。我要是有银子会住在这里?连个水井都没有,你姐每天都要自己去挑水。”
话音还没落下,左边就走过来一个妇女,穿的是粗布麻衣,头上包着一块粗布,肩膀上挑着一根扁担,一头一桶水,她走的时候扁担上的水桶一摇一晃,水却一滴没往外洒。
“大姐!”王大宝觉得自己一定是刚才眼花了,这么个村妇怎么会是他贵妇一般的大姐。
闭上眼,正打算重新睁开的时候就听到王氏惊喜的喊,“大宝你来啦!快进屋快进屋!”
天雷滚滚,大姐成村妇了。王大宝想哭,他今天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觉得一定能要一笔银子回家,现在他们混成这屎样,银子能要到才有鬼了。
“大姐,你……”
王氏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一瞬间的难堪。不过随即她便自我安慰好了,自己亲弟弟一家人,他绝不会嫌弃自己,只会更心疼自己。
“先进去再说。”
王大宝进了院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四间屋,房子很破败,院子也很小。
他之前就没看错,真不如他家。
王氏进了院子,先是把水挑到水缸旁放下,抽出扁担,提起水桶把水倒进了水缸。
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干惯了的。
王大宝看的眼晕,去年这时候他大姐还是个走路都要赵大文扶着的娇夫人。
“你跟姐夫在堂屋聊一会,大家去做饭啊。”
“别忙活了,我得赶紧回去,一会天黑了路不好走。”
王氏看看天色,小弟今晚要是回家确实是时辰不早了。
“要不在这住一晚?”
住啥啊,真以为自己家是金窝,之前那样的他住几晚都成,这里,免谈!
“不行,爹娘身子不好,家里还有俩娃子,你弟妹一人在家顾不过来。”
“爹娘病了?”王氏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爹娘怎么会病了?
“可不,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见你回家也没法跟你说。”
“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久不回去看看他们的。”王氏觉得自己很不孝,心里难受的紧。
“大姐,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些年存的银子你也知道这些年都补贴你了。
几个月看病也花了不少,我们实在是熬不住了,大姐你看……”
王氏霎时脸白了个彻底,她现在口袋比脸还光,别说银子,就是铜板都没有几个。
“大姐,咱爹娘还在家里等着。”
“当家的!”
赵大文侧头,这是你们王家的事儿,他就只是个女婿而已,你们有事你们商量,别找他。
王氏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真想扑上去咬死他。
贱人,银子不都他花了!
“小弟,我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
还没等王氏说完,王大宝就炸毛了,“大姐,爹娘对你咋样你是知道的?
都说闺女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可你在我们老王家可不是这样的。
两个老的存了一辈子的银子都贴补给你们了,你们在县城吃香喝辣不说,还偷偷买了宅子买了下人。
现在跟我说你们没钱,谁信?”
赵大文左看右看,他想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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