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
城市内的阳光与阴影交织，斑驳地洒在路面上，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青年大街，一间拉面馆。
店门打开，一名青年走入店内。
走来的女服务员刚想问好迎接客人。
等看到了青年的那张脸，愣住了神。
眼亮如星、剑眉如画、俊美的精致五官上带着一丝不羁，笑容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
“你，你好。”
回过神的女服务员有些结巴。
“你也好。”
肖阳微笑，“你忙，我找人。”
说罢，向着靠窗的餐桌走去。
那里，正坐着一位老人。
端坐在拉面桌前，文者的气质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慢慢地品尝着拉面时，每一口，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仿佛在享受着一份来自生活的馈赠。
走到近前，肖阳坐下，瞅着对面老人笑问，“等我呢？”
“是啊。”
王伟然放下筷子，苍老的面颊露出感慨。
“不怕死？”
对方的样子反而让肖阳的兴趣愈发浓厚。
“人在无知的时候最开心，无所畏惧。”
王伟然哑然失笑，“可是当人变的有知，会活的越来越小心，越来越胆小。因为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残忍，肮脏！”
一言不合搞哲学？
肖阳乐了，“我只知道何为孝，何为爱，何为……米老、必鳥、登鳥。”
王伟然：……
都是龙国话，为何对方的话语组合到一起后，他就有点听不懂了？
这很正常。
不是各种姿势过弯的老司机，有几个光听不看字，能懂肖阳的话？
“不要废话了。”
肖阳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抬起头，“落子吧，让你先走。”
“年轻人，这么没有耐心吗？”
王伟然轻笑，眼眸浮现嘲讽。
哪知……
肖阳伸出了右手，端起面碗。
啪。
一碗拉面扣在面前老人脸上。
优雅的放下空碗，肖阳瞅着面前一脸呆滞的老人，“你装你妈呢？”
远处传来了服务员的惊呼，想要走过来。
肖阳抬手，亮出一本警察证，对着女服务员微笑。
女服务员老老实实的离开。
“在我把你当人的时候，你最好像个人，莫装逼。”
收起警察证，肖阳重新看向眼前一脸面汤面条的老人，“如果我把你当成狗，就会用对待狗的手段，听明白了？”
王伟然没有生气，温和一笑，“刘承宇一家。”
那就落子吧！
“你的命。”肖阳云淡风轻。
“……”
王伟然皱眉，“龙国的科研成果，物归原主。”
“你的命。”肖阳语气淡淡。
“一个间谍网。”
王伟然的面色微微阴沉。
“你的命。”肖阳打个哈欠。
王伟然：……
无语的瘪了瘪嘴。
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面前年轻人的节奏了。
“如果你不想谈的话……”王伟然冷声说道。
“你和你所有亲人的命。”肖阳随意的语气。
王伟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分，面容僵滞。
“不要落些没用的子了。”
肖阳淡淡地开口，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拿出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比你和你亲人命值钱的东西，也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再装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王伟然的神态变了。
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平静，更流露出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淡然与豁达。
“有一个问题。”
王伟然语气平静，“上次问你的问题。”
上次是哪一次？
玩具车……肖阳眉头舒展，眼有戏谑，“我是不是谍王，重要吗？”
你不要逗我哈，我可是受过训练的，再好笑也不会笑。
内心却在‘库库库’。
“我有些想不通到底输在哪里。”
王伟然沉吟片刻，“死亡的过程没有破绽，国安的人都没有看出来，谁又会去怀疑一个死透的老人，可你偏偏就是想到我，这很难让人理解。”
死亡就真的死亡吗……肖阳嘴角噙笑，嗤笑，“呵呵！”
别说重生，他连穿越都经历过，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
你说你死了，我就要信？
王伟然发现面前年轻人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对世事洞明后的智慧与无谓。
这种眼神他见过。
一种真正经历过生死超然物外的眼神！
“我本来不需要出面的。”
回过神的王伟然，恢复从容，“只是因为好奇，想要见你一面。”
“我知道。”
肖阳点点头，“打了狗，还把狗抓住了，狗的主人也会出现的。”
因为樱花国会拿出利益，交换！
不懂的人会问：凭什么换，龙国差钱还是差什么，杀你怎么了？
那好，不提钱，不提利益，提人行不行？
只有你龙国能抓到他国间谍，他国就抓不到你龙国的特勤吗？
这道理真有人不明白？
如果人家和你交换，你换不换？
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五个。
你要不换，那些舍生忘死，为国家流血流汗的人，心就要凉了。
这不是指被抓的那些，而是还在保家卫国的。
如果真看到国家如此对待他们的袍泽，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人心要是散了，还带个屁的队伍。
这道理是不是挺直白的？
而这，就是眼前王伟然敢于出现，还敢在肖阳面前装逼的底气！
昨晚，肖国强问了肖阳一个问题。
真以为这个问题很简单？
那时候的他，很愤怒，又很无奈。
他不甘心放这个杂种走。
但为了袍泽，没有办法。
后来他开心，又是因为什么开心？
儿子给了他一个答案。
是在告诉这个老爹：放心，你儿子要杀的人，一定会赶尽杀绝！
而眼前这种局面，肖阳还有办法？
有。
他在等。
就好像眼前的王伟然其实也在等。
等待两国之间‘交流’后的结果。
虽然这个结果他们都知道是什么。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王伟然面容平和安详，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最后一次见面了。”
肖阳瞅着面前老人，“以后不会再见。”
嗯？
王伟然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不安。
突然。
两个手机铃声，好像约好了一样。
同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