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居然还知道来找我拿药。”酒千殇看着眼前的沉檀之,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此时的沉檀之**着上身,身上的皮肤紫红相间,伤口处不时有雷电溢出,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着鲜血,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除此之外,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横跨他的整个背部,血肉翻卷,甚至隐约可见白骨!
“不过是挨了几道天雷罢了,过几天就会好的。”沉檀之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倔强。
酒千殇被他的话气得笑了出来,“不过几道天雷?那可是混沌之初的极曜天雷,就算是二代神也承受不住百道,更何况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你心里不清楚吗?要说逞能,你还真是神界第一人。”
沉檀之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微弱,“天道不可违,竹西不能弃。无法。”
“就因为一个情字,你迟早会把自己给玩死的。”酒千殇说着,手中为他抹药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嘶……我看我还没把自己折腾死,就要先死在你手上了。”沉檀之吃痛,忍不住轻嘶一声。
“那也是你自找的。天君那么宠爱你,又怎么会真的重罚你,你跟他撒个娇不就好了?偏偏要自己去请罪,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酒千殇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我家小酒这是心疼我了?”沉檀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酒千殇气得把手中的灵药一扔,“哼,早点滚去见你的梦中情人,别在我这儿碍眼。”
沉檀之轻声笑了笑,“这就走。我还担心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男子在你面前,你会把持不住呢。”说完,他迅速穿好衣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千殇气愤地跺了跺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真是孽缘啊。”
说罢,他转身走到琴旁,缓缓抚起琴来。
……
“喂,野丫头,给我过来。”戎却趾高气扬地喊道,声音尖锐而刺耳。
竹西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头,还是朝着戎却走去,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然而,她还没走近,戎却手中突然光芒一闪,一道灵力如同一道利箭般射向竹西。
竹西躲避不及,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击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们快看她那狼狈样,多丢脸啊哈哈哈!”戎却率先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
“马上就要新生考核了,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修为,没想到你的修为这么低,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哦,对了,毕竟你是从乡下来的,才刚开始修炼,还是个破灵境一层,和我们这些破灵境五六层的人比起来,终究是差远了。
周围路过的弟子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竹西说话,大家都只是站在一旁观望。
竹西摇晃着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戎却,说道:“我不过才修炼了十几天,就已经达到了破灵境一层。再过些日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地嘲笑我。”
“你这是找死!”戎却心里明白竹西说的是事实,心中一阵恼怒,双手迅速结印,再次朝着竹西发动了攻击!
竹西迅速凝聚起手中的灵气,她咬紧牙关,集中精神,没想到以自己破灵境一层的灵力,竟然挡住了戎却破灵境六层的攻击!
竹西下意识地朝手腕处望去,只见那蝴蝶结印记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心中一喜,手中用力一推,那股力量竟将戎却推得后退了几步!
“你!你到底使了什么邪术!”戎却满脸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
“我也是枫梧国的公主,来书院的时候,父皇和母妃给了我一些法宝护身,这有什么不妥吗?”竹西提高了音量,理直气壮地说道,“难不成你是在质疑我枫梧国皇帝暗中修习邪术,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戎却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竹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看不惯的不过是你这个飞上枝头的野鸡罢了!”说完,她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离开了。
“咳,咳!”竹西咳出了喉咙里的鲜血,她看着周围那些因为畏惧权势而默不作声的人,低下头,默默地往回走。
她并不怪这些人,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确实得罪不起弦月国的公主。
回到屋内,戎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她,而风莺则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千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事,被狗撞了一下。”竹西不动声色地躲开了风莺假装关心的触碰,语气冷淡地说道。
“啊?”风莺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竹西会这么说。
“千颜!你竟敢辱骂本公主是狗!你!”戎却听到这话,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又开始捏起法诀。
竹西抬起手,眼神示意手腕上的印记,那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动手,我就用法宝。
戎却见状,心中有些害怕,但又不甘心,只能恨恨地说道:“本公主就不信你能时时刻刻把这法宝带在身上!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
风莺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你们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必吵架呢?”
戎却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大声吼道:“闭嘴!要不是你在旁边言语暗示,我还不至于去欺负她这个废物!”
风莺听了,委屈地流下了眼泪,说道:“戎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竹西看着这两人的表演,冷笑一声,回到自己的床位,拿出药吃了起来。
她心想,这风莺还真是和她父亲一样,让人讨厌。
竹西静静地凝视着手腕上的蝴蝶结,此时它已经不再发光了。
“嘴上说着没什么用,却救了我一命。沉檀之……”竹西轻声呢喃着。
“怎么,想我了?”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竹西连忙向四周望去,只见风莺还在低头啜泣,戎却还在指责风莺,根本没有沉檀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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