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行动……九月初九……”司徒明的声音很轻。
他盯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略显粗糙的字迹,朱批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宴会当夜……”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想起了那个神秘的李大人,还有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假粟特商人,以及这本详细的驯鹰图谱,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可现在,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白露……行动……”司徒明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大人,夜深了,您还不歇息吗?”铁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铁蛋,你进来。”司徒明说道。
铁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茶:“大人,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司徒明接过茶碗,却没有喝,只是盯着铁蛋,问道:“铁蛋,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专门用来……存放尸体的?”
铁蛋一愣,随即答道:“大人,您是说……义庄?”
“义庄?”司徒明重复了一遍,眼神一亮:“对,义庄!”
他放下茶碗,抓起外袍:“铁蛋,备马!我们去义庄!”
夜色如墨,两匹快马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马蹄声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义庄,一个坐落在城郊的破败院落,平日里少有人来,只有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呱呱”叫着,更添了几分阴森。
“大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铁蛋紧跟在司徒明身后,声音有些发颤。
司徒明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义庄深处。
义庄里停放着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用白布裹着,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司徒明在一具尸体前停下脚步,这具尸体,是前几日意外身亡的茶商。
“大人,这……”铁蛋面露疑惑,不明白司徒明为何要来看一具尸体。
司徒明没有理会铁蛋,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茶商的尸体。
按理说,尸体停放了几日,应该已经开始腐坏,可这具尸体,却有些奇怪。
司徒明伸出手,轻轻触摸茶商的耳后,那里,竟然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这……”司徒明心中一惊,这不正常:“铁蛋,把灯拿过来!”
铁蛋连忙将手中的桐油灯凑近。
“砰!”
一声轻响,铁蛋手一抖,桐油灯掉在了地上,火苗瞬间熄灭。
“大人,我……”铁蛋慌忙要去捡。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静静躺着的茶商尸体,手指突然蜷缩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嘶啦!”裹尸布被抓破,露出了里面的西域棉麻衬里?!
“这怎么可能?!”铁蛋惊呼出声,一个茶商,怎么会穿西域的衣物?
司徒明没有说话,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这是他验尸用的工具。
他将银针缓缓探入茶商的鼻腔。
“滋……”银针似乎吸附到了什么东西,拔出来时,带着一丝半凝固的胶状物。
司徒明将银针凑到鼻尖,一股淡淡的胡桃木香气,钻入鼻孔。
“鱼鳔胶……”司徒明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这具尸体为何没有腐坏了。
鱼鳔胶,加上胡桃木香,这是西域特有的防腐手法!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蛋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司徒明站起身,眼神冷冽:“这具尸体,是假的!”
他环视四周,继续说道:“有人,用西域的防腐手法,保存了这具尸体,并且,替换了真正的茶商!”
“没错,真正的茶商,恐怕早就...”司徒明没有说下去,但铁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查!一定要查出,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他看向那具被动过手脚的“尸体”,声音低沉而坚定:“白露行动,九月初九,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大人,这……这怎么可能?”铁蛋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是见了鬼一样。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冻结一切。
“咔…咔咔……”尸体的手指还在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具躯壳里挣脱出来。
“嘶啦!”裹尸布彻底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衣物。
不是寿衣,也不是普通的粗布衣裳,而是西域特有的棉麻衬里!
这种布料,透气、吸汗,最适合长途跋涉,大唐的茶商,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大人……”铁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司徒明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这是他验尸时常用的工具,银针泛着冷冽的光,映照着他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脸。
他将银针缓缓探入“尸体”的鼻腔。
“滋……”银针似乎吸附到了什么东西,拔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丝粘稠的、半凝固的胶状物。
司徒明将银针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淡淡的胡桃木香气,钻入鼻孔,这气味,他很熟悉。
“鱼鳔胶……”司徒明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惊雷,在铁蛋耳边炸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具尸体停放了数日,却依旧没有腐坏的迹象。
鱼鳔胶,混合胡桃木香,这是西域特有的防腐手法,只有那些常年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商队,才会用到。
“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蛋结结巴巴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司徒明站起身,环视着这间阴森的义庄,眼神锐利如鹰。
“这具尸体,是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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