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表哥坐在米粉店里等着凤凰,一碗米线吃到快见底仍未见她回来。
我心里等得焦急,总怕她如安表哥所言一样被人贩子拐走了,毕竟我们这儿时常有那么几个姑娘被拐走。
有些甚至被拐走七八年,至今都没有回来。
我抓起安表哥的手求他:“表哥,你快帮我找找凤凰吧,求求你了。”
我只差哭了,想着凤凰如果被拐走,还不知道得受多大的委屈,想想就生不如死。
安表哥无奈的解释:“她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这赶集天人挤人的我上哪找?公路也好几条,她要真被拐走了,光靠我俩是找不到的。”
我兜不住眼泪,哭着央求安表哥:“我跟你一起,我们去找她好不好?我们就从附近开始找起。”
安表哥安慰我:“先等等,说不定她等下就回来了呢?万一我们俩出去找她,她回来见不到我们怎么办?”
正在这时,凤凰一只脚跨进了店里,一脸笑意的看着泪眼婆娑的我。
我直接上前抱住她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凤凰,我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哭得激动,眼泪鼻涕都往她衣服上蹭。
她好奇的推开我,低声解释:“我不是说买瓶水就回来吗?”她说着提起了一个塑料袋,里面确实放了三瓶水。
安表哥生气的问:“买瓶水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凤凰拉着我坐回凳子,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正是我刚才被偷走的钱袋。
她用力晃了晃,我眼睛顿时一亮。
安表哥也惊讶的看着凤凰。
凤凰缓缓解释:“那两个小偷运气不好,偷了个狠人,被人家带着兄弟打残废了,还被卸了双手,刚好有人认出我,钱就找回来了。”
凤凰说着满脸笑意的把钱递给我,可见她也觉得这件事很神奇。
我顾不得满脸的眼泪鼻涕,激动的跳起来抱着她的脸颊一通乱亲,心里一时间乐开了花,安表哥也难掩一脸的笑意。
店家都忍不住说我们的运气太好了。
等着凤凰吃完米线,安表哥又带着我们俩去市场上买了几十斤上好的牛排和牛巴,才开始返程。
斜阳西下,晚霞的余光放肆的洒向大地,狂风无惧的肆虐着傍晚的每一寸土地。
我和凤凰坐在后座将车窗打开,闭着眼任由头发被吹的飞起,这一刻,因之前丢钱发生的不快都已随风而散,我完全把这茬给忘干净了。
安表哥从后视镜见我得意忘形,不由得开始挖苦我:“这会儿高兴了啊?忘记刚才怎么嚎的了?”
不得不说,他这话很有杀伤力,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哀怨的不敢再出声。
凤凰冷冷的看着前面的安表哥,他自己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煞风景,便不再说话专心开车了。
我撅着嘴缩回座位上不再说话,想着回去他肯定会告诉爷爷和我爸今天发生的事,保不齐我可能会被骂得很惨。
这么一想,心情更是低落了谷底。
凤凰伸手将我的头拨了靠在她的肩膀上,说:“不要多想,睡一觉醒来就忘了。”
说的好听,哪有那么容易忘记,我委屈靠着她的肩膀,看看安表哥再看看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照着这个时间我们到家估计得七八点了。
随着车子规律的颠簸,我和凤凰都迷迷糊糊睡着,直到车子停下我俩才悠悠转醒。
我迷迷糊糊的起身揉搓着眼问:“表哥,到家了吗?”手还想去开车门。
安表哥低声回答:“别下车,还没到,大晚上的我好像迷路了。”
什么?我以为到家了,结果你说迷路了?
凤凰这时也醒了过来,我俩都紧张的看着安表哥。
彼时,还没有导航这种东西,凤凰问道:“你第一次来吗?有没有带地图?”
安表哥懊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说:“本来都要带的,想着也来过几次,便没带了,就一条岔道,我以前走也没问题啊?”
他摸索到手电便下车查看,我和凤凰也跟着下了车。
月亮已经挂在半空了,在荒凉的高原望去,越发透着一股子孤寂和清冷。
秋后的高原气温很低,我瞬间打了个寒颤,安表哥这时低声说了句好冷。
手电筒光照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漆漆的松树林,鸮虎发出古怪的叫声。
我害怕得躲到凤凰身边拉起她的手,此时一向冰凉的凤凰却异常的温暖,我不由得攥紧了她的手。
月突然显得异常的明亮,刚好照到那座高大的墓。
我叫住了安表哥,说:“我们没有迷路,我知道我们到哪里了,这里应该只开了一半的路程,按时间来算已经到家了才对啊?”
安表哥看向我,我接过他的手电筒照向白天见到的那座墓。
这一照不打紧,我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突跳到了嗓子眼。
凤凰急忙蹲下拉我,问:“宝玉,你看到了什么?”
她用怀疑的眼神在询问我,让我有种错觉,她是不是也看到了?
安表哥被我俩的对话搞得云里雾里,转身问我:“你看到啥了?大惊小怪的,不就一只鸮虎吗?”
鸮虎是我们当地对猫头鹰的称呼,我摇头。
心想,他照的时候明明是一座孤坟,为什么轮到我一照就成了一座雄伟的大宅子?这不摆明我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强忍着恐惧在凤凰的鼓励下再次将手电筒照向了白天墓所在的位置。
原本昏暗的草地一瞬间变得亮堂起来,一座雄伟的大宅子出现在我们三人眼前。
我疑惑的看向凤凰和安表哥,安表哥似乎也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用力揉着眼睛,完了还抡起手打了自己两嘴巴。
在确认了这一幕后,他不由得惊讶的张大嘴巴,对着我点头证明他也看到了。
凤凰依旧是从一脸的平静,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座宅子一样。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那宅子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我们身边后。
这时我才看清他们,那叫一个脸色煞白,两颊还涂着圆形的红色丁膏,嘴巴也涂得红红的。
这奇怪的妆容让我一时间觉得熟悉,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他们对着凤凰恭敬的鞠躬作揖,然后很有礼貌的对着我微微一笑,转而激动的走向安表哥恭敬的说道:“先生远道而来,我家小姐见三位舟车劳顿,邀请三位在我家小住一宿。”
安表哥觉着这二人与我们素不相识,又突然在这荒山野岭出现,肯定有问题。
他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小时候也没少听家里长辈说垭口林半道上有黑店杀人越货,把人做成饺子卖的传说。
想到此他虽觉得荒缪,但还是礼貌的回绝:“家里人还等着,我们要继续赶路,就不打扰你家小姐了。”
在我们这地,‘小姐’这个称呼一般都是以前当权的时候大户人家闺女的称呼。
现在大多数人家已经摒弃‘小姐’这个叫法,未嫁女子都是称为‘姑娘’了,所以这对男女口中的‘小姐’让我很好奇。
我偷偷拉凤凰的衣角,她轻拍我的手示意我安静。
那女的这时又开口:“先生,反正今夜您三位也开不出去,索性就不要辜负我家小姐的一番美意,留宿一宿可好?”
安表哥见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她还再次挽留,便语气坚决的说道:“我们不留,这就立马回家。”随即转头叫我和凤凰:“赶紧上车。”
我急忙拉着凤凰上车,安表哥启动车子,车一转眼便离开了那片山坳,此时已经睡意全无的我拉着凤凰的手认真的看着路。
我开始回想早上来时的孤坟为什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大宅子,而那对男女似曾相识的古怪妆容,莫名的好意留宿?
安表哥这时发起了牢骚:“怎么这个时候起雾?真是奇了怪了。”
我听了他的埋怨,才注意到此时已经被浓浓的白雾挡住了去路。
透过车窗,也只能看到白色的雾,这种情况虽说路面相对平整也不敢再贸然前行。
车刚停下,道路前面的雾便自主往两边散去,安表哥见状立马发动车子前行,片刻之后,我们的车又停到了那座大宅子前。
那对男女好像料定了我们还会回来,依旧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等着。
我们都惊讶的看着此时诡异的一幕,安表哥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人类,并没有往鬼怪方面想,他始终坚信这就是一家黑旅社,就像龙门客栈一样专门杀人劫财的。
他回头对我们二人说道:“看样子今晚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就在车里等到天亮好不好?你俩不用害怕,现在九点多了,再忍忍很快天就亮了。”
这话他是说来哄哄我们两个小孩子,同时也是哄他自己。
其实,此时的他内心也是慌了一批。
入秋后的西南高原上,夜间气温已经低到了零度以下,我们三人都只穿了常规的外套,在车上熬一个晚上并不是上上之策,但他又不敢带着两个小姑娘去住店。
我则不然,直觉告诉我这座宅子跟白天那座孤坟就在同一个位置,只是这个中的缘由我不敢细想,一想我就起鸡皮疙瘩。
这时身边的凤凰越发的暖和,我整个人贴在她身上,不由得发出感叹:“凤凰你真的好暖和,像个暖炉一样。”
从开始迷路她都一直安静的呆着,全程没有做任何发言,我也习惯了她的高冷,并没有追问。
安表哥回头看我们俩,脸上藏着不易察觉的焦急,故意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是凤凰是女孩子,我真的怀疑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我一听这话得意的回他:“你答对了,我俩还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时,突然有人敲车窗,我们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还是那对男女,他们竟不知何时站到了车窗前。
一时间,我们都在等着看安表哥要怎么办。
他额头冒着细小的汗水,伸手在副驾上翻出了一把七寸左右的小匕首握住,缓缓摇下车窗,静静的等着那二人发话。
这次照旧是那个男的说话:“先生远道而来,我家小姐见三位舟车劳顿,邀请三位在我家小住一宿。”
这话居然跟刚才说的如出一辙?
我借着电筒的灯光看好奇的看向他,一个纸扎的影像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不就是马路背后那些纸扎队伍里的金童玉女吗?
诡异的妆容一瞬间让我感觉心脏揪到了一起,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安表哥也被他这话给说懵了,这人说话怎么跟复读机一样?他诧异的回头看我和凤凰。
我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头指着他说道:“他……他……他不是人,他是纸扎。”
安表哥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一丝恐惧碰上脸。
我紧张的提高了音量:“他们不是人,是纸扎,是用来烧给死人的那种纸扎。”
凤凰见我受惊吓,一把拉回我的手,沉声安慰道:“不怕,纸扎而已。”
安表哥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心里跟打鼓一样,却还是不死心的抬头打着电筒端详窗外那对金童玉女。
这一看不打紧,他发出一声华丽丽的尖叫便直接晕了过去。
我见唯一成年的表哥晕了过去,只能紧紧的抓住凤凰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凤凰突然开口,说:“宝玉,没事的,它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我们玩玩。”
我被凤凰不痛不痒的话震碎了心灵,一对纸扎半夜出来跟我玩玩,她居然说没事。
我欲哭无泪,双脚发软,整个人跟报废了一样完全瘫倒在凤凰身上。
这时,金童从车窗伸手进来打开车门,伙同玉女一起把安表哥像抬死人一样抬起来,晃晃悠悠的朝着宅子里走去。
我要晕过去,我必须要晕过去,这画面我接受不了。
最后,我的大脑负荷不了这种刺激,终于晕了过去。
早上来到时候路过小溪根本没有人放羊,至少安表哥看不见。
凤凰看见了,但她没有想到我也可以看见。直到晚上她才确认,猜想着是不是因为石碑开裂,我的命罩保护减弱才让我看见这些东西。
晚上,她因为睡着了没注意,才让安宇被谜障迷了眼,但这些东西明显没有敌意,却又故意将我们困在此地。
凤突然来了兴趣,想知道这些东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才任由这一幕发生,只是没想到安表哥和我的胆子这么小,竟然直接吓晕了。
凤凰抱着我下车,嘴里念叨着:“这种小场面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要是遇到其他的你还怎么应付?
安表哥被金童玉女抬进宅子里,放到一个精美的旧式躺椅上。
凤凰抱着我紧跟而入,一进到宅子里,里面古色古香极尽奢华的装修。
宅子的正厅里端坐的,正是白天放羊的红衣少女,她脸上洋溢着美丽灿烂的笑,见凤凰的时候她礼貌的鞠躬,似乎没想到我晕了,她亲切的开口:“这位小妹妹是睡着了吗?”
凤凰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她端详了凤凰片刻立马惊恐的跪了下去,说:“不知尊上是哪路神尊,妾无意冒犯,请神尊饶恕。”
凤凰无视她的求饶,抱着我私下环顾着宅子。
见大堂中柱上竟挂着一颗用金子镶裹的虎牙吊坠,银白透亮甚是漂亮,她开口说:“那个东西可否赠送与我?”
一直跪在地上的姑娘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反应过来立马点头,说:“您若不嫌弃尽可取走便是,这物件于我并无用处。”
那是生前一个仰慕她的男子赠与她的,她不喜欢就一直闲置在一边,下葬时父母给她陪葬进来便一直没动过。
凤凰手微微一抬,虎牙飘落在手中,她细细端详着甚是喜欢,看了眼怀中的我,轻轻将吊坠带在我脖子上。
这时她才回头问道:“我见你并无害人之心,为何要拦我们的路?”
姑娘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安宇,想了想回答:“他是妾生前的心上人,妾不过是想留他一宿助他躲灾,并无恶意。”
见凤凰依旧盯着她,她又委屈的低下头,说:“今夜是凶煞夜,这条路上会出现一个冤死之人,这位妹妹有神尊相护自是不会有事,但妾的心上人却会因此命丧黄泉,妾不忍见他英年早逝,故才在此多做阻拦。”
凤凰看了她一眼,走到安于身边将食指贴在他的额前,安宇的前世今生都浮现出来。
原来安宇的往上两辈子是有名的莫岭氏族章家的独子,曾于当时的景族世家金家小姐在一次出集市时相识,二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便互许了终身。
怎奈当时的大环境下,各地土司和氏族都在争夺地盘占地为王,互不相让,让原本相爱的两个年轻人相知却无法相守。
为了能够在一起,二人以死相逼家人无果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凶煞之夜来到此地双双吞下了砒霜,自杀而死。
看着眼前昏睡中的安宇,历经了两世轮回,他早已忘却前尘往事,难为这位金家姑娘还守在此处等他。
凤凰有些哀伤的开口:“你二人是想借着凶煞日亡而灵魂不灭的传说永远相守。却不知他受二十八星宿亢金龙守护,可以避过着凶煞日投胎转世再世为人,而你却永远受困于此地,如今他已记不得你,你可有后悔?可有怨他?”
自古多情空余恨,三世的漫长等待,在这荒凉的原野上,她一个人是何其孤独?
金家姑娘心心念念的看着安宇,缓缓说道:“妾并不怨他,只恨我二人缘浅,妾只愿往后的日子他能多经过此地,妾能远远的看着他开心的生活在这世上,妾心已足以。”
凤凰还想说些什么,怀中的我却悠悠转醒,她赶紧示意地上的金家姑娘起身。
凤凰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又吓晕了怎么办?
我觉得睡得很不舒服,睁开眼才发现凤凰一直抱着我。
我打量着富丽堂皇的房间,一低头发现脖子上多了一个吊坠,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牙齿,我伸手轻轻摸着。
凤凰出声唤我:“醒了就下来吧,是那位金小姐送给你的。”
我尴尬的从凤凰身上跳下来,看着她指的方向,一袭耀眼的红色映入眼帘,眼前的姑娘美艳动人,和我竟然还有点像。
她不正是早上我们经过小溪边时放羊的姑娘吗?
她礼貌的冲我点头微笑,我握着吊坠开心的跟她道谢:“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时,我才发现躺在一边的安表哥,他睡得很香,不远处那对男女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不对,我回过神才想起来,他不是被那两个玩意儿抬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莫非?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袋里呼之既出,我们现在不会就在那座大宅子里吧?
换句话说不就是,我们此刻正呆在那座孤坟里?而这周遭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是女鬼用来迷惑我们的?
一想到此我立马去扯安表哥,我要把他弄醒然后逃离这里,这里太恐怖了,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
凤凰一把将我拉起来,怔怔的看着我,说:“他开了一天的车累了,让他休息一下,没事的,相信我。”
凤凰的眼神让我扑扑跳的心安分了不少。
我看着脖子上的吊坠想取下来,被她伸手制止:“好好带着,这颗坠子是老虎的牙齿,附有万兽之灵,你的三个爹加起来都不及它有用。”
意思,这个是宝贝吗?可这宝贝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个女鬼不怕?我下意识的拿起吊坠对着后面那两个家伙,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好奇的抬头看凤凰。
她微微一笑解释说:“金小姐不是鬼,这里是块福泽之地,她当时下葬于此,历经上百年的洗礼和后世族人的供奉,替她做了很多功德,她也因此成了这里的缚地灵。”
我并不明白凤凰说的这一堆东西是何意,但她说到下葬,那就是说这个金小姐确实死了,一个死了很久的人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如果吸收日月精华那不成了僵尸吗?想到此我急忙跳到凤凰的身后,偷偷瞄着那位金小姐。
想着她姓金?保不齐还是我家的那位老姑奶,她应该不会伤害我吧?
金小姐对着我腼腆一笑,做起了自我介绍:“妾是藤西冲金氏,永庆二十一年出生。”
藤西冲?金氏?那不正是我们家的人?我激动的跳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三祖父那支里为爱殉情的曾曾曾曾什么姑奶了。我听过你的故事,族里管你的坟叫做姑娘墓,七月半的时候我还帮你烧过纸呢。”
一说起这个,我本以为是爷爷说来哄我玩的龙门阵,没想到竟然真有其事,真有其人,我今天还见到了。
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的曾曾曾姑奶温和的一笑,对着我又是一鞠躬,说:“妾在这里谢谢你了,妾托了族人的福,在此地过的甚好。”
她这一拜云淡风轻,可我明明能感受到她眼中的孤独和伤心。
我想过去拉她的手,但一想到她死了很久,我便止住了脚步。
凤凰拉着我坐下,想不到这西洋沙发坐着这么舒服,触感这么真实,我又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依旧一动不动的纸扎。
许是玩了一天太累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坐下来就靠着凤凰听她二人说话,说着说着,眼皮不听话的耷拉下来,不一会儿便睡着。
凤凰看着我脖子上的吊坠,不由得感慨:“想不到你二人竟有这等关系,也算是缘分。”
金家姑娘微微作揖,说:“此物妾留着也无用,若能庇佑她一二,也算是物尽其用。”
凤凰看了一眼安宇,转头对金家姑娘许诺:“你日后多多行善,我会让宝玉和他帮你多做功德,这辈子你二人或许无缘,但他下辈子你们可以有一生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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