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画作还未完成,两人的五官甚至还未补上,然而在祁茉莉老练的技术下,一股拉扯感的性张力扑面而来。
看得人面红耳赤。
祁茉莉想为简尧点上眼睛,然而不知道为何,这一笔迟迟动不了。
每当她想要下手的时候,太阳穴剧烈的跳动,颅内气压增加,一股从灵魂深处升起的疲惫感让人无法抵御。
算了,应该是累了,今天就画到这吧。
祁茉莉从善如流的放下画笔,打开手电筒仔细观摩着自己的作品。
清秀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
“嘿嘿嘿嘿……”
然而就在此时,“咔——”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了。
祁茉莉下意识地抬起头,脸上猥琐的笑容还未收拾好,便和第四个室友打了个照面。
“嗨,你好?你就是我们最后一个室友吧。”
她赶紧换上亲和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
哪来的大晚上不睡觉,趴在床上傻笑的大傻子啊?
来人没有回应,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退回门口看了眼门牌号,才重新走了进来。
祁茉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嫌弃了......
来不及生气,微弱的灯光照亮了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庞。
祁茉莉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少年。
他身穿一套蓝灰色的简易套装,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他肩头上,比窗外的月光还要华美。
衬得他皮肤白皙无瑕,仿若透明的琉璃,一触即碎。
他的面容既有着男性的锋利,又融合了女性的柔和,像是传说中颠倒众神的俊美少年纳西索斯。
然而他的眼睛却远比纳西索斯冰冷、尖锐。
冰蓝色的眼眸神秘而幽沉,压低眉弓看人时充满攻击性,仿佛是密林中追捕猎物的野兽,轻易便会将人撕得粉碎。
叫人不敢因他柔美的外貌而轻视于他。
这样凶狠而又危险的气质在omega群体中极其少见。
若不是在omega的宿舍里相遇,祁茉莉会以为他是一位Alpha。
“看够了吗?”
少年好看的薄唇微启,冰冷的清冽嗓音警告般的传了过来。
祁茉莉赶紧移开目光。
在她盯着那张极其有创作**的神颜发呆的时候,他已爬上床,三下五除二地将床铺铺好。
少年的床位在进门左手边的第一间,也就是祁茉莉的邻床。
他们之间隔得很近,近到祁茉莉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信息素气味。
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融合了玫瑰和硝烟的复合型味道。
玫瑰甜美,芳香馥郁,代表着浪漫、爱情和生命的活力。
硝烟刺鼻而沉重,带着火药和爆炸后的余烬气息,残酷的战争气味,象征着力量与毁灭。
此刻两者同时存在,产生鲜明对比。
让人仿佛身处一片被战火蹂躏过的焦黑土地,于无尽的尸体和滚滚尘烟中,瞧见了一朵娇艳的玫瑰在废墟中顽强地绽放。
少年信息素的味道和他本身是气质一样矛盾,看似精致易碎,攻击性却极强。
“再闻,我就把你的鼻子割下来。”
他裹着被子,侧了侧雪白的脖颈,一只冰冷的蓝色瞳孔警告性的瞪向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鼻子太敏锐了,我也不想冒犯您。”
祁茉莉赶紧捂住鼻子往后撤,迟钝地反应过来。
在Abo世界里,信息素是能代表个人身份的极其私密的东西。
不仅是个体特性的标志,其种类和强度可以体现一个人的情绪、实力,甚至是他们的社会地位。
alpha若是对另一个alpha释放信息素,会被认为是挑衅;对omega释放,则是想蓄意引诱omega发情。
而若是有人故意去闻一个omega的信息素,情节严重者会被jc抓起来教育。
因此,在公共场合,除去信息素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beta。
alpha和omega都会自觉的隐藏好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或贴上信息素阻断贴,或带上信息素隔离环。
一番操作下来,基本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祁茉莉鼻子异常灵敏,能嗅到他们身上信息素的气味,距离越近越清楚。
虽说这气味是主动闯入她鼻子里的,不是她自己故意要闻,可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否则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
“鼻子灵就戴着鼻塞堵好。”
听到祁茉莉的解释,少年冷淡的睇她一眼,盖着被子倒在床上。
而且是用脚对着她......
从头到脚写着“敢惹我你就完了”的棘手气质。
果然是玫瑰,一朵带刺的玫瑰。
好好好,惹不起你我总躲得起吧。
知道不能奢望所有舍友都是好相处的,祁茉莉好脾气的没有和语气冲的少年计较。
无奈地把画本和笔塞到枕头下,关灯睡了。
**
前一天晚上熬夜画画,清晨哨声响起的时候,祁茉莉还没睡醒。
睡意朦胧间听到管秋在叫他们。
“茉莉,南笙,你们怎么还在睡呀?快起来,时间要来不及了,吃完早餐后,我们还要去演练场集合呢!”
肿胀的眼皮眯起一条缝,祁茉莉抬起手腕上的终端,一看时间。
5:30。
我嘞个豆。
这个时间点,她老家的鸡才开始叫呢!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祁茉莉蹬了几下腿,勉强爬起身。
对面的南笙床帘紧闭,似乎还在睡觉。
而隔壁的新舍友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床下只有管秋一人,站在洗漱台边刷牙,像个老妈子似的侧头叮嘱他们:";穿好衣服后记得整理好内务,叠好自己的被子,等会儿会有人过来检查寝室的卫生。";
“哦。”祁茉莉乖顺的应了一句。
南笙依旧没有反应,还在和周公下棋。
管秋擦干净脸,把洗漱用品放回原处,经过南笙床铺时不放心的喊了几声。
虚弱的声音从粉色床帐里飘来,“我知道了,别烦我了,让我再眯一会儿......”
“那你记得定闹铃啊,别迟到啊,迟到了会被罚的。”
管秋无奈地摇摇头,扣好军训服上最后一枚扣子,回头对祁茉莉道:“走吧,我们去一食堂吃早餐,我打听到,那里不仅便宜而且离训练场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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