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二 此事你应或不应

“呵呵呵,血魔,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只见得这时,画魔的虚影优雅地浮现在半空,如墨色宣纸上晕开的淡影般轻盈落地。

她轻轻瞥了一眼这略显狼藉的洞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冰寒刺骨地道:“这就是你血魔如今的栖身之所?比起魔犬的巢穴,也不过如此吧?”

她轻轻摇头,语气柔媚,却带着刺人的冷意地道:“当年我放你这具分身从人界而来。”

“你可是曾经跟我信誓旦旦,说要救回本体,血海翻腾,重掌权柄。可如今呢?呵呵呵........你却流浪到这般田地,怕连欲魔的影子都没机会瞧见吧。”

画魔边说还边不紧不慢地踱步一般,目光扫过洞壁间弥漫的血气,语气越发轻蔑地道:“啧啧……堂堂祖魔,竟然躲在这阴湿洞穴中,以追兵的残血为食。”

“怎么?不敢出去?还是你对上面那些新鲜血食动了恻隐之心,善心大发了?”

紧接着她还微微顿首,状若沉思,随即掩唇轻笑地道:“不……不是善心,是怯懦吧?还是说,那些年的追杀,已将你的骄傲磨得干干净净?”

画魔的每一个字眼都如锋利的刃片,直戳血魔的心尖般地道:“当年的血魔,可是咱们祖魔中战力第一,真可谓是以血为饮,所向披靡,可是能令九幽血海倒悬的存在呢。”

她指尖轻抚过凝结血珠的岩壁,猩红痕迹顺着苍白指尖蜿蜒她指尖轻抚过凝结血珠的岩壁,猩红痕迹顺着苍白指尖蜿蜒地道:“因此这才逼得咱们剩下的祖魔联手,将你封印。”

忽然旋身直视那团翻涌的血雾,笑意陡然锋利地道:““可如今的你呢,倒像是条丧家之犬,只知道蜷缩在这老鼠洞一般的地道里舔舐伤口,吃一些残羹剩炙般的血食?”

说完她更是语调陡然拔高,带着一抹恶意的嘲弄般地道:“咯咯咯,血魔,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败给了欲魔的追杀,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无能?”

一瞬间,就见得血魔的胸膛剧烈起伏,猩红双瞳中似有血海翻涌,但画魔却丝毫不退,反而轻轻勾起嘴角,语调平静却又带着钉子般的锋锐地道:

“一个失去野心的血魔,也配再谈复仇?若欲魔看到现在的你,只怕会只会觉得,为你再费这么多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值!”

她这一句话,宛如最后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血魔的怒焰。他猛然抬起头,眼中仇恨如潮水般翻涌,沉声低吼一声地道:“呸!”

只听得他唾声中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在洞窟中回荡,仿佛要将画魔的轻蔑连根击碎。

但可惜画魔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裙裾未动分毫,好似连那滔天怒意都不足以撼动她分毫一般。

而血魔的脸色则阴沉如墨,眼中猩红的光芒如地狱深处的火焰翻腾。

他沉声道:“画魔,你说得倒是轻巧,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魔界,和咱们十大祖魔的时代早已大为不同?”

他冷哼一声,如同将积郁许久的愤懑一并倾吐地道:“哼,这个阴险的欲魔,竟然悄无声息地一统了魔界!”

“不仅如此,他还拉拢了其他祖魔,与我直接作对!以至于几次交锋,都令我功败垂成!”

而血魔的语气则越发低沉,好似要将怒意压进胸膛,眼中却燃起更炽烈的光地道:“再说了,你又如何?你以为你在人界就能好到哪去?”

“呵呵呵,不要说那人界不也是同样被欲魔打得丢盔卸甲。还有你画魔,也只是剩了孤家寡人一个,灰溜溜地逃去了人界!”

说完他好似发泄够了一般,语气一顿,随即冷笑地道:“哼,我血魔再如何,起码还留在魔界,与欲魔浴血厮杀!而你,不过是躲在远处,谈情说爱,看你的热闹罢了!”

“哈哈哈……”谁知画魔闻言,竟如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捂唇轻笑起来,笑声轻盈却如针般刺人心魄。

她缓缓开口,眼神中透着嘲讽的光地道:“血魔,你刚才那话,倒还真像条落水狗的哀鸣。”

画魔轻轻抬手,纤细如玉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好似不屑浪费力气与血魔争辩地道:“若欲魔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强大,我又怎么敢亲身踏入魔界?”

血魔眯起猩红的双眼,冷意中透出疑惑,却又夹杂着一丝疑惑地道:“哼,什么意思?”

画魔微微一笑,语气更显讥讽地道:“实话告诉你,欲魔刚在人界打了一场大败仗。如今的我们正集结力量,准备反攻魔界!”

“胡说八道!”血魔不屑地冷哼一声,眼中寒意陡然乍现地道:“就凭那群不中用的人类,也配与我们魔族抗衡?”

“是不配,但他们并不孤单。”画魔声音一顿,忽然轻轻一挥手,面前的虚空陡然涌动,凝聚成一幅幅鲜活的画卷。

血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画卷吸引,只见画面中,楼观城的防线如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魔族军队一次次攻城,却屡屡败北。

川蜀魔族的大片领地,惨遭毁灭;甚至欲魔亲自出手,也在千云生的面前折戟沉沙。

画卷的每一帧都栩栩如生,仿佛是从真实的战场中撷取而来,血腥、杀伐、惨烈,一幕接一幕地涌入血魔的眼底。

他的脸色骤变,从最初的不屑,渐渐化为凝重,最终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魔微微一笑,趁势冷笑地道:“怎么,血魔?眼下信了吧?你自己没本事,可别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无用。”

她语气中满是轻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试探的意味。踱步于洞窟之间,如同一位看戏的旁观者,低声道:

“不过,这一次我倒是愿意大发善心,给你一个机会。眼下你只要尊我所命,我便帮你从这暗不见天日的洞窟中,脱身出去如何?”

“嗯?”

血魔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冷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与玩味地道:“画魔,我这血魔分身的禁制,可是由你掌控。”

“你要我向东,我岂敢向西?若是你的意志,我自当遵从,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的语气虽带阴冷,却夹杂几分试探,显然不信画魔会如此坦率地与他商议。

画魔闻言,忽地咯咯一笑,笑声轻快如流泉,却隐隐透着几分深意难测。

她微微扬起下颌,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与锋芒地道:“血魔,你我同为祖魔,又何必在此装腔作势?你当真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她缓步向前,目光幽幽,语声冷冽地道:“你我心中早已明了,若你真心想摆脱控制,自然另有脱身之法。”

“否则,当年你那本体之威,为何我等祖魔皆不敢驱使,反倒是只得联手将尔封印?”

画魔说完轻轻一叹,嘴角却浮现一抹冷笑地道:“血魔,明人不说暗话。之前在人界,只是你这分身实力太弱,自然只能听命于我。”

“可如今在这魔界......呵呵呵,既如此,你我又何必再弄这些弯弯绕?”

说完就见得她目光如刀,直刺血魔,声音骤然冷厉地道:“此事你应或不应,一言可决便是!”

(本章完)

我有一柄摄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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