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摩罗‘洞’之行,白亦不但得到了可以换取凝神丹的卷轴,还击杀了钱家业,这份积攒多年的仇怨,终于了结。
将钱家业的尸体踢到‘阴’暗的角落里,白亦回身看了眼瘫坐在一旁的钱紫盈,略一犹豫,将身上的灰袍褪下,为对方披在身上,那副衣衫凌‘乱’的身姿,终于被遮蔽了起来。
“‘迷’‘药’么……”
看着钱紫盈昏昏沉沉的模样,白亦无奈之下,扶起对方,离开了这处‘阴’气森森的‘洞’‘穴’。
上次被鬼头蝎围住,这次又险些落入她表哥的魔爪,‘女’人呐,还真是麻烦。
感受着臂弯处传来的阵阵柔软,白亦有些感概万分,当他将钱紫盈带出了摩罗‘洞’,返回古剑宗后山,对方也渐渐从‘药’效中清醒。
虽然神智模糊,不过钱紫盈仍旧知道发生的一切,一路上始终靠在白亦身边,一声不发,心中却复杂万分,直到离开了巨大的山‘洞’,才仰起俏丽的脸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多年前,被她放弃了婚约的青年。
俊秀的脸庞上,隐隐透着坚毅的神‘色’,目光深邃得犹如大海,幼年时连奔跑几步都气喘吁吁的孩童,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超自己……
当年的决定,或许真的错了吧……
轻轻叹息了一声,钱紫盈‘露’出一份苦涩的笑容,轻声道:“白亦,谢谢你。”
“醒了么。”看了眼搀扶的‘女’子,白亦松开了手,而后对着钱紫盈点了点头,不在多说什么,径自离去。
望着对方毫不犹豫的放手与离去,钱紫盈的眼角再次凝出一滴泪痕,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灰‘色’衣袍,仿佛想要感受那份最后的温暖。
他早已放下了这段婚约,而她,却开始后悔与不舍……
白亦击杀钱家业的地‘穴’,已经接近摩罗‘洞’的外围,不算摩罗‘洞’的深处,当白亦扶着钱紫盈离开后不久,从另一侧的通道里,闪出一个青袍修真者。
说来也巧,这个人也是执法殿的‘门’人,刚刚才寻到一朵等阶不高的灵‘花’,远远地看到白亦扶着个‘女’子从一处通道出来,这位立刻隐在暗处。
白亦的大名,宗‘门’内几乎无人不知,不过白亦的长相,并不是谁都见过,可是执法殿的人,却全都印象深刻。
认出了白亦,这位执法殿弟子当对方走后,好奇地走进了那处‘阴’气浓郁的地‘穴’,而后他发现了钱家业竟然惨死在这里。
偶然的好奇,让他发觉到了这幕惨况,于是大惊失‘色’之下,离开了摩罗‘洞’,返回执法殿后,将钱家业遇难的消息通告了方岩。
听到白亦从通道里离去后,钱家业就惨死在里面的地‘穴’,方岩顿时震怒不已,当他的怒火还没燃烧多久,另一个消息也传了回来。
执法殿还有两人惨死在摩罗‘洞’深处,一个被人割成了几块,另一个的尸体则漂在沼泽上。
同时惨死三个‘门’下,方岩立刻将白亦列为罪魁祸首,大怒中,派人传唤那个狂徒。
摩罗‘洞’的历练,不久后已经结束,大量的‘门’人从‘洞’中返回,有人收获颇丰,有人垂头丧气,还有人永远沉眠在这处‘阴’冷的险地。
多年不遇的大型宗‘门’任务刚刚完结,宗‘门’内就被一则屠杀同‘门’的消息所轰动,当白亦被带到执法殿的大堂上时,有些认得执法殿弟子的‘门’人,已经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狂人白亦,在摩罗‘洞’里击杀了三个同‘门’,而且那三人都是执法长老的亲传‘门’人!
惊人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弥漫在古剑宗内,当钱紫盈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一定会被白亦误会。
钱家业虽然是她的表哥,但是对方将她当成工具的那一刻,钱紫盈的心已经死了,直到亲眼看着白亦将钱家业击杀,她不但没有半点伤心,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种人面兽心的表哥,与畜生有何分别,死了也算少个祸害。
只不过当时可没有外人在场,执法殿又是如何知道是白亦所为,白亦被执法长老惩罚,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向执法殿通风报信,将他出卖。
钱紫盈从没想过将白亦杀人的事情说出,可白亦却因为杀害同‘门’而被传唤到了执法殿,情急之下,钱紫盈顾不了许多,急急赶往执法殿的方向。
白亦起初并不知道执法殿为何传唤自己,直到他看见方岩‘阴’沉得有些骇人的老脸,这才发觉处境不妙,不过白亦倒也凛然不惧,‘挺’‘胸’昂头,与执法长老隐隐对持。
“白亦,我今天传唤你来执法殿,只有一件事。”方岩声音冰冷,强压怒火地说道:“钱家业,是不是你杀的。”
有些诧异着执法长老为何如此断定,白亦略一沉‘吟’,立刻想到了钱紫盈,于是冷哼了一声,道:“的确,钱家业死在我的手里。”
当时可没有外人,摩罗‘洞’的历练刚刚结束,执法殿就找上‘门’来,也难怪白亦第一个怀疑钱紫盈。
“好!白亦,你虽然是狂徒,倒也敢作敢当!”
方岩豁然站起,拍手赞道,接着眼中杀机一闪,道:“这么说来,其他两个执法殿‘门’人之死,也是你干的了。”
既然对方如此断定,白亦索‘性’毫不辩解,承认道:“一个姓孙,一个姓赵。”
“好!好!好!”
一连道出三个好字,方岩的脸‘色’都开始狰狞了起来,厉声喝道:“白亦,我佩服你敢作敢当的气量,今天也不难为你,一定给你来个痛快!”
说着,方岩大袖一挥,点指着大殿上的白亦,对着手下吩咐道:“来呀,把他给我绑了,执法殿外,斩首示众!”
听到执法长老的吩咐,周围呼啦啦围上一群执法殿的‘门’人,手里拿着铁索长链,就要把白亦五‘花’大绑。
“谁敢绑我!”
轰!
一道灵力,在执法殿中暴起,一柄带着断纹的长剑应声而起!
执法殿的大殿上,所有宗‘门’弟子都要屈膝低头的执法长老面前,不屈的白亦,祭出了九曲玲珑剑。
发现白亦出剑,围过来的其他‘门’人呼啦啦蹦开了一片,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开玩笑呢,这位可叫狂人,在执法殿上都敢勒杀执法长老亲传弟子的主儿,这要是‘逼’急了,还不得砍死几个。
祭出法宝之后,白亦将飞剑护在身前,一步未动。
执法长老的品‘性’,他最了解不过,今天还是一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将自己斩首。
“执法长老,你只知三个‘门’人死在我手,连问都不问他们为何被我杀了,就准备砍我的脑袋,我看这古剑宗,应该改为你做宗主才是!”
面对着执法长老,白亦冷声喝道。
“你既然承认诛杀同‘门’,就是死罪,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就算他们该死,也是执法殿来审判,轮不到外人出手,你敢杀人,就要偿命!”方岩同样冷声回道。
“杀人偿命,的确是天下至理,可他们害我在先,我不还手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换成你执法长老,难道会束手待毙,任人宰割?”
白亦毫无畏惧地冷声喝道,眼中寒芒大起,剑锋所向,已经对准了方岩。
“一面之词!”
方岩神‘色’狰狞,体内灵力同样开启躁动,一股股超越了筑基的威压,将整个执法殿笼罩,厉声喝道:“我那三个徒儿,都是本份之人,天赋平平,却心怀善念,你说他们害你,我看是你心怀叵测在先!”
执法殿的人先出手害人,方岩绝对不会承认,哪怕他明知那三个徒弟都不是善类,依然极力维护,只因为他执法殿的名声,绝对不允许被人搞臭。
执法殿就是执掌宗‘门’‘门’规戒律的地方,方岩怎么会任由白亦抹黑他‘门’下弟子,就算白亦说的属实,方岩也绝不会承认,否则他这执法长老的位置,还如何坐稳。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冷笑中,白亦沉声喝道:“好一个霸道的执法殿,好一个独断的一言堂,我诛杀同‘门’,自然有杀他们的理由,你执法长老还不是宗‘门’之主,如果宗主断定我该死,白亦绝不会皱皱眉头,我们现在就找宗主理论!”
护在身前的长剑,已然被白亦全力催动,却只守不出,他这番话一出,直接将宗主搬了出来,意在给方岩施压。
白亦不惧执法殿,因为他杀那三人,都是对方出手在先,可他忌惮的,却是方岩这个执法长老。
忌惮着对方先斩后奏!
“不必通报宗主,你诛杀同‘门’一案,早有人证亲眼所见,你死之后,我自会向宗主禀明。”方岩此时已经杀机满面,冷声到:“白亦,今天你走不出执法殿了!”
话音未落,方岩身前一道豪光爆起,一柄锐利的飞剑向着白亦呼啸着迎面斩来。
白亦最为忌惮的事,终于发生了,对方就是准备先斩后奏,好在他早有准备,以九曲玲珑剑挡在身前,将方岩的飞剑死死拦住。
轰!
两剑对轰,一片灵力的风暴炸起,白亦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跌倒在执法殿的‘门’口,手中紧握着光芒暗淡的九曲玲珑剑,嘴角一道鲜血留下。
金丹境界的全力一击!
一剑没能击杀白亦,方岩也是一怔,这时他也发现了白亦手中的奇异长剑,惊喝道:“法宝!”
要是没有九曲玲珑剑,白亦根本挡不住方岩这一击,虽然没有顷刻毙命,却已经被重创,此时更是心头骤冷。
方岩那句有人证亲眼所见,说的岂不就是钱紫盈,真要是钱紫盈作证,方岩就算将自己击杀在执法殿,到时候对外也有了足够的‘交’代,看来今天自己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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