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林中,蓉儿随手拨弄着眼前的火堆,明灭的火光中照亮了少女疲惫的容颜。环顾四周一双双闪烁着摄人寒光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一头野兽发出一声低沉咆哮径直向她冲刺而来。少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拨弄火堆。这情形在她的印象中已经出现了数十次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一只野兽,发疯似的冲向她,刚开始有些害怕,不过随着一头头野兽撞死在结界上之后她也就习惯了。
“嗷!”
伴随一声哀鸣那异兽摔落地面发出哀鸣,黯淡的火焰出现在它的身躯之上伴随着阵阵哀鸣那异兽缓缓失去了声息。
“咳……咳!”
一声轻咳陡然响起,少女顿时一怔看向躺在地面之上的道童。黑白相间的道袍随着他的起身缓缓修复地面之上一道道繁复线条组成一道玄奥阵势。
“散!”
伴随着一声轻喝,地面之上的繁复阵势顷刻间消散一空,一根玉棍自空中落在了白元离的手中,看着玉棍不由一声轻叹,素贤雅执已然在护送他离开的时候耗尽了大部分灵力。在收起了素贤雅执之后白元离方才转头看向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蜷缩起来的少女。
瑟瑟发抖淡淡少女双手抱头蹲在原地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看不见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少女微微睁开眼睛。
“我……我叫蓉儿!来这里……来这里吹风的!”
“吹风?”白元离一怔旋即哑然一笑,望着这四周光秃秃的一片,以及淡淡的血腥味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你不愿说便罢了,你既然能够进入吾的护身法阵便证明你对吾没有恶意。小道也就不细问了,小道就此告辞了!”
看着缓步远去的白元离,蓉儿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一下瞬间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对了,最近的城池在哪里?”
白元离看着有些炸毛的少女轻笑一声转头道:“在西面吗?多谢!不过你也快些离开吧!毕竟我的护身法阵消散之后这林中的猛兽应该也会很快感受到的吧!”
话落,白元离已经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少女脸色的害怕变得疑惑旋即露出惊惧的表情赶忙向着白元离的方向小跑而去。
片刻之后白元离便已经出现在了林边,依靠着一棵巨树上微微喘息着一缕暗红从衣领处逸散开来。下一瞬白元离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骤变……
“那家伙怎么走的那么快啊!”密林之中,蓉儿快步前行着紧追着前方几乎已经看不到的身影。
一缕光芒透过密林出现在她的眼前,少女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下一刻她撞在了一个瘦弱的身躯之上,嘴角传来湿热的感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道在鼻尖萦绕。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淡淡的腥味伴随着甜甜的味道充斥口腔。
“你!”白元离将少女推开,少女摸了摸嘴唇,暗红色的液体染红了她的嘴角。
“别过去了!前面的村子已经被焚烧了!”白元离说罢露出凝重之色,双眸之中带着的是浓浓的忌惮之色。
“被焚烧?我知道啊!”少女诧异的看了一眼白元离旋即远眺村庄方向,平静的村庄一如既往依旧平静,唯一令人觉得怪异的便是这村庄此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她家也在那群建筑之中若隐若现。
“奇怪人呢?难道真的兴师动众的出来要把我抓回去?”蓉儿嘟囔了几声,便要转头发出疑问。一簇黑色的火焰在村落之中出现,黯淡的火焰顷刻间将整座村庄笼罩其中。白元离自山腰往下望去一座人为的阵图在火焰之中若隐若现。
“永寂阵!是那群人?”白元离眯眼望着那簇火焰片刻之后方才想到了什么伸手将少女的双眸遮住,右手入怀,怀中三枚温暖的玉石似乎能够给与他一丝温暖一般。
“别睁开眼!”
“啊?”少女歪头望向白元离,下意识的看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漆黑的火焰犹如恐怖巨兽一般在她的眼中烙印出一副恐怖的景象。
少女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一双明眸失去了神采。
“麻烦了!”叹息一声,素贤雅执飞出化作一方小舟漂浮在空中。白元离抱起少女踏上小舟,随着白元离坐稳小舟缓缓加速向着西方飞驰而去。
而在两人的身后,被唤作仲春的小环显露身形呐呐道:“这样一来,这场戏的序幕就拉开了。”
“所以下来你打算干啥子?”
仲夏嬉笑一声,仲春却是指向了远处的城池道:“准备解开第一处封印吧!告诉孟春,五年后承载命运的人出现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终于在日落黄昏,白元离赶到了一座城池。
泷月城,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城,城池门口守卫者数十名身着黑甲的守军。在一番盘问过后白元离背着蓉儿进了城,在一番询问之后白元离抱着蓉儿来到了一处医馆之外。
医馆门前排着长龙一般的队伍,来医治的伤患身躯之上尽是抓痕与咬痕。
“劳烦借过!”
白元离挤过人群,转眼便已经来到了医馆门口。
“干什么!插什么队!后面排队去!”医馆门口正好轮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这人间白元离抬步便要进入医馆开口怒喝道。
“抱歉,小道身后这名女童危在旦夕,倘若在不就医恐怕有生命之危。请居士担待。”白元离说罢那壮汉便指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蔑笑道:“来这儿的有几个不急啊!要都跟你似的,这伤还治不治了!”
“咳咳!让这小道士先进去吧!这里排队的都只是些皮外伤,多等个一时半会也不碍事。”在壮汉身后的一名年长儒生开口解围。
“有你什么事!啊?你看看我这手伤的这么重!怎么能缓!”壮汉一声怒吼,年长儒生张了张嘴最终却也不敢在说些什么。
“居士还望行个方便!”白元离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通透玉石递壮汉。那壮汉却是眼前一亮塞入怀中露出笑容微微侧身让过了一条小道。白元离向前走了几步正要走入医馆之中,却又被这壮汉拦住了。
“居士这是何意?”白元离的声音微微冷了几分。
“只能进去一人!”壮汉笑着竖起了手指嬉笑道:“一个人一块!”
白元离的所剩不多的耐心在那贪婪的目光之中耗尽。
“贪婪的人!我已经给了你一块玉石了,既然你想要第二块的话,那就留下一条手臂吧!”白元离话甫落,一枚玉石出现手中,白元离转身拍了拍壮汉的肩膀,手掌离开瞬间一捧血花扬起,一枚带着鲜血的玉石穿透手臂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我的手!”
壮汉痛呼倒地,白元离推门便走进了医馆。医馆内数位患者捂着伤口处,痛呼着。嘈杂的环境使得白元离微微蹙眉。
医馆中央摆着一张木案,木案后方坐着一名年约七十的老者正在为一名三十岁的中年壮汉包扎。老者身后一张纱帘落下,一名年方二八的少女身着白裙,散发而立,眉目灵动,稍显稚嫩的脸庞之下却是流露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情。
老者将壮汉包扎好,抬起头见到抱着蓉儿的白元离赶忙起身绕过木案迎了上来。
“病人是什么情况?”老者走到白元离身前,一边问着一边将他引到一张简易木床前。
“老汉儿!你接着去看其他人罢,这伤以你的本事还不够格!”清脆的声音响起,纱帘之后的赤足少女走到白元离身前嗤笑道:“这世间居然还有百花谷门人要来着俗世医馆治病着实有趣!”
“我也没想到这偏远俗世居然会有医玑宫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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