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5月 东普鲁士柯尼斯堡
一辆梅赛德斯黑色轿车行驶在柯尼斯堡夜晚的道路上,汽车灯光照亮了前方摇晃的人影,以及头上歪戴着的灰黑色船帽,是一名德军士兵,喝的醉醺醺,手里拿着半瓶啤酒在道路中央尥蹶子跳着踢踏舞。
“哔——哔”,奔驰车喇叭响起但她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司机不得不停车。这里是德国腹地柯尼斯堡,不会和明斯克一样,有苏军游击队出没,同盟国的特工也很少光顾,宪兵少,自然也给了附近军营的酒鬼夜游的机会。
“砰!”
“早上好啊,女士们,嗝—”酒鬼叫喊着自个撞上了汽车,手里的酒瓶子敲击着引擎盖,“今天的太阳真大呀。”
这家伙怕不是喝到失心疯了,司机赶紧倒车从另一边绕过,引擎盖上的奔驰三叉标都被砸歪了。
“刚才那是艾丽卡.罗斯,丽塔.弗莱舍尔的少尉副官,今天她又喝的烂醉。”
坐在副驾驶上的军官向着司机介绍着。
刚开过一段路,又有几名喝多的士兵拦路,她们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摆着各种夸张姿势。手中芬达瓶猛烈摇晃,在汽车为了避免碰撞慢速经过时打开,加了蛋清的苹果渣汽水喷满了挡风玻璃。还好梅赛德斯是全封闭的,要是桶车,绝对可以喷人一身苹果味的粘稠液体。
“这些人在干什么?施伯纳少校。”
“她们管这个叫射击训练,全都是我属下的护卫掷弹兵。”
“反正这地球还在转着,只是有事命不好,待下一次必得欢乐,待下一次必领风骚,这番输了,那番赢了,闹冒青烟也好,反正地球还在转,世界就这样没完没了.......”
柯尼斯堡夜晚的酒馆,这里和白俄罗斯完全不一样,相比于明斯克则更加的放纵,就像来到大萧条之前美国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人们在酒精地催化下随着音乐迈步子,路上遇到的酒鬼全部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都是丽塔少尉排里的人,她们明天中午就要出发,比78突击师的普通步兵团要提前一天。”施伯纳少校向一旁的罗恩介绍着,随后便摘下帽子走进狂欢地人群。
“嘿,记得给我们找个俄罗斯小妞。”
“想得美,你现在醉的都看不见,脑子里嗡嗡响,德国佬。”
罗恩满脸嫌弃地避开那些浑身酒气的士兵,快步赶上施伯纳少校。
“她们在害怕,所以就用酒精和歌舞麻痹自己。今天是最后平稳的一晚了,进了苏联就是无穷无尽的游击队,在布良斯克,那里的游击队密度比南斯拉夫还要高,他们甚至能获得苏军的空中支援。”
“嘿,真浪费呀,艾丽卡,你要干什么?”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的士官歪戴着船帽,嘴里叼着烟,两只手攥紧着桌布多出来的一角,以一个拉大炮击发绳的姿势。
“准备,开火!!砰!”说完便猛地一拉桌布,桌子上喝剩下来的芬达瓶和啤酒瓶堆叠在一起,随着桌布哗啦啦地散落到地上,芬达和啤酒泼了一地,军士也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滑倒在地上,飞溅的芬达液体甚至沾到了衣服右下的德意志金十字勋章。
施伯纳就站在一旁看着,倒地的军士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少校的脸,慌张地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立正敬礼。
“额,施伯纳长官,我刚才......”
“玩的愉快,伊凡娜,丽塔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丽塔少尉在营地里清点明天要用到的物资,长官。”
“嗯,对了,我身边的这位是罗恩准军士,是个容克,她将会和我们一同出发前往东线,为成为帝国陆军78突击师的英雄而努力,不远万里从巴尔干来到前线,我现在把她加入你的队伍。罗恩,这位是艾丽卡上士,以后的长官,你们要好好相处。”
“长官好,一等兵格蕾丝.冯.罗恩。”
“欢迎来到78突击师,罗恩准军士,在东线,尤其是在我们这儿你绝对不会无聊的。”
交代完事情少校就准备离开酒馆,罗恩正想跟着离开却被艾丽卡拉住,“嘿,罗恩,待会大家一起回去,我们先来喝几杯......晚上好,两杯啤酒,小姐。”
“好的,上士,马上到。”
“那个,伊凡娜长官......”
“这里又不是施伯纳少校的军营,叫我艾丽卡就行。”
“好的,长官,哦,艾丽卡。”
“两杯啤酒,上士。”
“别客气,罗恩,放开了喝,今天是不要钱的。”
“额,谢谢,艾丽卡,那个.....我和施伯纳少校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难以启齿的事情,一些士兵喝的烂醉半路拦车,作为帝国士兵,她们,她们实在是太无耻了,她们拦住我并且.......”
“你是想说她们朝你喷射喝剩下的芬达和啤酒吗?”艾丽卡毫不在意地斜靠在吧台,手里的啤酒已经被喝了一半,“我也碰到了。”
“安静!安静!听我说两句!”一名突击炮兵冲到了舞台上,“我荣幸提议向我们的英雄,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派依芙上尉欢呼!”
“呜呜呜呜!”
在掌声和猿猴一样的欢呼声中,几名突击炮兵架着个烂醉的人走进酒馆。
“艾丽卡,这位是?”
“189突击炮旅,沃尔夫冈.派伊芙上尉,击毁战车数37,是78突击师还依然存活的作战人员中战绩最好。原本是一名只看荣誉的死板军官,但从勒热夫活下来后却经常喝醉。”
派伊芙踉跄地摆脱周围的人,头上的灰色大毡帽又脏又皱,浑身散发的酒气罗恩隔了两三个人都能闻到,拿着一瓶啤酒颤颤巍巍走到了酒馆的乐队舞台前。
“你们这些混蛋,在这个鬼妓院里别嚷嚷,都给我安静!”派伊芙上尉叫喊着,用手里的开罐器敲打话筒。
上尉的命令明显就比刚才的突击炮兵有用的多,即使在这里也有不少士官是勒热夫幸存者,护卫掷弹兵们并不完全受制于189突击炮旅。
“首先,为我们伟大的,从不喝酒的,单身的领袖,干杯!他从一名维也纳大街上的油漆工(画家蔑称)学徒,一步步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战略家!”
“刚获得勋章,她就这样乱说话...”台下有一部分普通士兵都被吓到了,是个明白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依靠自己无穷的智慧,他成为了,伟大的陆军专家,空军专家,海军专家!”
艾丽卡转头看向一旁的罗恩,发现她脸色都变了,走近两步,死死盯着台上傻笑的派伊芙。
“呵呵呵,怎么说来着,我们伟大的元首,向克里姆林宫的懦夫表明,那个该死的,卑鄙的伏特加桶子——斯大林!”
“哈哈哈”台下的士兵们被这个新称号逗笑了。
“该到哪里去抽他的,那个什么破烂臭烟斗呢!”说完便一把敲开啤酒瓶,也不管冒出的啤酒花就往肚子里灌,很多都漏在了灰色军服和那枚骑士十字勋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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