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投弹官琳塞给克莱门汀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失血太多了，贸然取出弹片她会死，需要输血。”

“法克，离基地还有多远，阿比盖尔？”

“现在只有两个引擎，5个小时？甚至更多？”机腹炮手两手一摊。

“5个小时？克莱门汀她能不能挺一小时我都没把握！”

“琳塞，快救救她！”

“你们让我怎么办？她需要的是医院，而在这架破烂飞机上我们只有一个急救箱！”

“机顶炮手呼叫机组，好消息，德军飞机都走了，她们八成都去追克莱文少校的机群了。”

“不行，爱丽丝，飞机太沉了，没办法快速抬升高度，我们必须提升到1万2000米以上，借着高层气流节省油料，不然就算不会坠毁在阿尔卑斯山，也会落到地中海里去喂鱼的”

“飞行员呼叫机组，把所有能丢掉的东西都丢掉！”

“投弹官呼叫飞行员，诺顿投弹器也需要丢掉吗？”

“投弹器和斯佩里球形炮塔，弹药箱都丢掉！”

“导航官，弄坏投弹器然后再扔下去，用枪打！”琳塞在后面忙的焦头烂额，机腹炮手用锤子敲打着球形炮塔和飞机的连接处，当导航员抱着损坏的诺顿投弹器从机腹射击口扔出时，她一拍脑门，“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玛丽立刻凑了上来。

“把克莱门汀捆降落伞上扔下去！”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琳塞，下面全部都是德国人！”

“德国人会送她去医院的！玛丽！”

“医院？那些畜生不把她打死取乐才怪呢！”

“你听我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别的机组也这样干过！而且把她扔下去还可以减轻飞机重量.....”

“法克！”玛丽一拳就呼在琳塞脸上，随后被阿尔比恩拉住。“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想把奥莉薇亚的尸体也扔下去啊！”

“要不先等一会儿吧，琳塞。”机腹炮手劝道。

“再过会儿就要到阿尔卑斯山，到那个时候想扔都来不及了！要干必须现在干！现在扔下去还有一线生机，到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克莱门汀就真死定了！”

“那个人好歹是清醒的，可现在她连伞绳都拉不开！”

“我们可以替她拉开！”

“飞行员呼叫机组，你们在吵什么呢？”

“爱丽丝长官，琳塞这臭婊子想把克莱门汀扔下去喂德国人！”

“闭嘴玛丽！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别无选择！”

“你觉得行那就办吧，琳塞，你是医生。”爱丽丝说完后愣了一会儿，“告诉大家是我的决定，投弹官。”

“爱丽丝长官！”

“玛丽，我不想再争什么了.....”

“小心一点，别碰到她的头。”几名机组成员已经把克莱门汀抬到了投弹舱旁给她绑好降落伞。

“法克，”玛丽只能回到机舱，收起自己刚才的怒火恳求着投弹官，“求求你，琳塞，不要这样做。”

“打开投弹舱门！”

“不，不要！别这样做，你是医生！你能帮她的，我知道你能，你现在把她扔下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投弹官低头看着下方，稀薄的云层下是南德村镇和森林，与现在火光冲天的慕尼黑比起来简直就是战争中的世外桃源，当他抬头时，足足有5双眼睛在盯着她。

“把她扔下去！”

------------------------------------

100联队的20架b17刚从英国起飞前一天

过了2年再一次来到慕尼黑，艾丽卡突然产生了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错觉：

道路上的汽车明显变少了，基本都是靠两条腿走路，要不就是自行车。而作为唯一的代步工具，电车里几乎是挤满了人。

全民动员的影响不再是一些不重要的城市，连慕尼黑这样的大城市也开始出现了各种问题，汽车没有汽油，青壮年也少了很多，在一条街道上一眼望过去除了穿着军装的士兵外都是些中老年人，倒是路灯上随风飘扬的长条万字旗还是那个样。

随着冬季战争的结束，前线稳固，从215团的团参口中得知帝国陆军正在准备一次超大规模的反攻来夺回斯大林格勒主动权，作为已经是第九集团军明星部队重组的78突击师说不定也要参战，但明显不是急迫地，不然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上面允许士兵回家度圣诞假期的理由。

好不容易才在附近的宪兵队里要到一辆离开城区的满油汽车，在乡下南德城镇的弯曲道路上走了靠半天才来到疗养院门口，刚进院门就被一群拿着扫帚的小修女围住了。

“不许动，你被我们包围了！”这些小修女都是经济危机时候被教会收养的孤儿，自然也是不认得艾丽卡。

“别闹了，孩子们，上帝不允许你们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好好打扫院子，打扫完了还有是不是还有圣经要背？奥古斯塔老修女可不会像我一样给你们好脸色。”艾丽卡给领头的孩子整理好白色的修女头巾。

“你竟然认得老巫婆！”

“你们竟然给嬷嬷新外号，唉，希望上帝宽恕你们的不敬言论，知道奥利妮修女在哪儿？”

“奥利妮姐姐还在书房里呢。”

“好吧，虽说这里是教会疗养院，但也就她喜欢捧着那些枯燥无味的神学书了。”

原本的奥利妮是有自己的梦想的，那就是成为神学教授经营一所教会学校，为此她付出了很大努力，这一点艾丽卡也是深有体会。只不过后者永远也学不进去，拉丁语菜的抠脚，不得不靠自己同桌的答案救济度日。就算进入社会也一直很摆烂，加上巴伐利亚的工人闹事和经济大萧条，饭都没得吃，谁还在乎上帝他老人家想什么呢。

“猜猜我是谁？”

书房里只有奥利尼一个人，艾丽卡从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啊！”

修女小姐发出的尖叫，连带着后面的始作俑者都被吓了一跳。

“圣诞快乐，小姐。”

“我在看书！”奥利妮非常生气，“算了，你伤怎么样了？”

“托希尔德加德小姐在西福斯博士那儿的面子，现在完全有能力去慕尼黑大街上再找人打一架。”

“不许打架！”

“说着玩玩罢了。”

“你这一次能在这儿呆多久，1个月，2个月？”

“我收到的命令是在明年2月1日前，集中地点是柯尼斯堡。”

“我也差不多，你去看上尉和奥古斯塔修女了吗？”

“还没有，反正晚上还要和老头子们一起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