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冲到床前,去探季宴时的鼻息。
第一次,没有探到。
沈清棠心跳停了一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再次伸手去探季宴时的鼻息。
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指尖的感知。
将颤抖的指尖抵在季宴时鼻下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若有若无得鼻息。
沈清棠松了口气,像是全身力气被抽光,缓缓跌坐在地上,再无困意。
她像上次守护果果一样,守在季宴时的床边。
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为什么季宴时会和果果有同样的症状。
季宴时是中蛊,果果呢?
难道是在南疆时,被歹人下蛊了?
沈清棠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从登船到宁城中间接触过的人、遇到的事。
应当没有被下蛊。
果果和糖糖一路上很少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也不会让他们接触陌生人。
最陌生的也就是李婆婆和春杏。
李婆婆和春杏是季九送到她身边的。
季宴时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又想起了那日做过的梦。
梦里,沈清棠需要在季宴时和果果之间二选一。
难道是季宴时派李婆婆她们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给果果种蛊?
待到时机成熟,就把果果送到季宴时身边,挖肝挖心挖肾换给季宴时?
胡思乱想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沈清棠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夸张的设想。
大抵是以前变态男主小说看多了,才会动辄往挖肝挖肾的方面联想。
若真是如此,季宴时又为何让白起送信来?
归来的季宴时又为何时常昏迷不醒?
沈清棠长长吐出一口气,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上次果果突然高烧时自己做什么来着?
研究积木。
想起积木,沈清棠又走回桌前,把数字全部默写出来,拿出大乾版英汉字典,按照数字一一对应查找后,把单词全部记录下来。
记录下来不代表完全认识,就算认识也不一定能懂。
英语跟汉语不一样。
汉字经过几千年发展,哪怕大乾也是古代,但多数汉字沈清棠都认识。只是有些咬文嚼字的文言文体不太懂而已。
英语不一样,靠的是词汇量。
在词汇量还相当贫乏的古代,通常一个词能代表很多意思。
给翻译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困扰。
沈清棠仔仔细细把这些单词推敲了一遍,能确定的是自己方向找对了。
积木里藏着的数字跟这本英汉字典就要配套使用。
而且这些英语单词里表达的意思应当与一个大家族有关。
问题来了,大家族往往势力盘根错节,而英语单词往往一词多用。
比如说uncle,能代表的人物关系有点多,叔叔、伯伯、舅舅都能用一个词。
但在大家族里,叔伯和舅舅可不一定是一条战线,翻译不对,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沈清棠查到的单词可不止一个uncle,涉及的人物关系可以写一本红楼梦。
最终,沈清棠还是放弃继续翻译。
虽然理不出人物关系,但是沈清棠大概能猜到这些秘密跟林家有关。
根据其中几个单词的意思,大概涉及行贿、官员、杀人等。
沈清棠想有没有可能这些积木记录的是林家的罪证,所以林家才想杀人灭口。
难怪那栋小院的前东家会被灭门。
只是……
沈清棠不解的是,单词里反复提到船和海。
可宁城虽离海不算远,却不是以海为生。
难道说的是海城林家?
直到村里的公鸡打鸣,沈清棠也只是理出个大概头绪。
她把写了单词和数字的纸撕的粉碎扔在水里泡透揉成一团才扔掉。
起身伸了个懒腰出门到院子里洗漱。
再回来时,糖糖和季宴时都醒了。
不用问沈清棠也知道定是糖糖先醒。
糖糖和果果这么大月龄跟老人一样,习惯早睡早起。
按现代时间计算,基本晚上七八点就睡,早晨四五点就醒。
只要两个小家伙醒了,沈清棠也别想睡。
两小只睁开眼就得先解决生理需求。
如果沈清棠犯懒,不想起,那么就得做好给两小只洗澡、洗床单的准备。
与其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劳动,还不如老老实实起来伺候俩小祖宗如厕。
季宴时耳目比沈清棠灵敏,反应也比沈清棠快。
她洗漱完进来时,糖糖正坐在自己的移动小马桶上嗯嗯。
移动小马桶也是沈清棠从现代抄来的。
大小和形状都合适的木头,中间挖空,上面弄成适合小朋友坐的大小,打磨平整。
再做一个类似小抽屉插进马桶腹腔。
等小家伙们上完厕所,只需要把抽屉抽走冲洗干净就行,不用脏手。
季宴时站在脸盆架旁,看样子是在纳闷脸盆去哪儿了。
“我去打水。”刚进门的沈清棠又转身出门,到院子里压井打水。
出门遇到了也因为孩子早起的黄玉。
黄玉和沈清棠一样,是出来打水给小宝宝洗脸洗pp的。
“早啊!”黄玉先开口。
“早。”沈清棠打着哈欠回打招呼。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黄玉关心道,“是你那位夫君给你造成困扰了?”
都是过来人,黄玉很清楚沈清棠这脸色可不像是被男色滋润过的。
沈清棠点头,“算是吧!”
黄玉:“……”
“村里还有单独的院子,不行,我带着孩子搬出去,你搬到我这边,让他住你的房间?”
沈清棠摇头,“算了!也住不了几天。等你的事解决我们就该走了。说起来,你最近高调频繁出入各大宴会,对你好奇的人越来越多,难道没有人要拜访你?”
“有的。还不少呢!之前推辞了几次。不过这次怕是非请不行了。”黄玉惆怅的叹息一声。
计划不如变化快。
她也没想到会有沈清棠进监狱这一出事。
沈清棠点点头,“是啊!你为我跟秦征四处奔走,不管他们帮没帮忙,总归人情是欠下了,办场答谢宴是应该的。”
黄玉忧心忡忡,“话是这么说,只是咱们去哪里找适合的场地?之前咱们的计划是在宁城最好的酒楼找个包间宴请几个有话语权的世家夫人,谈谈合作即可。
如今我拜访过的人家,恐怕一桌坐不下。总不能去包一层酒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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