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噗!”
一记闷响陡然自漆黑如墨的卓狼草原上响起,朦胧月色之下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猛然间自布满雾气的半空之中急速坠下,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而就在此人还未曾来得及挣扎起身的时候,只见一道灰袍之人骤然凌空而落,最后重重地一脚直接踩在了那道黑衣人的胸口,只听见那黑衣人口中闷哼一声身子便再度瘫软在地上,紧接着一口鲜血便直接从其嘴里喷了出来。
“快快快,他在这!”突然间,周围也顿时燃起了七八支火把,接着只见七八个手持刀剑的人快速冲着黑衣人聚拢过来。
“玄正,还是你的动作快!差点就让这小子跑了!”一名黑面汉子满脸笑意地对灰袍人说道,而此刻透过火把的光亮也能看清了灰袍人那张沧桑而质朴的容貌,此人正是曾与玄方在胡子酒馆畅饮的儿时兄弟,也是如今圣东王炎敕的手下,玄正。
而被玄正踩于脚下的黑衣人,则正是刚刚才从柳三刀的刀下侥幸逃过一命的肖寒。
只可惜,肖寒今夜似乎是命该如此。即便好不容易逃离了柳三刀的魔掌,却又转眼掉落在了玄正的手中。
“抬起你的头来!”玄正一脸邪笑地俯身盯着肖寒的脸,手中拿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剑,用剑鞘轻轻地戳了一下肖寒那披头散发的脑袋,“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此刻的肖寒满身是血,本就已经身负重伤的他此刻再加上一路的奔波,早已是变得虚弱不堪,只能慵懒地侧着脑袋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任由玄正肆意地羞辱他。
对于肖寒的沉默,玄正似乎并没有动怒,依旧目光饶有兴致地对着肖寒打量了一番,当看到肖寒身上的血迹时,不禁冷笑道:“刚才被人打了?”
肖寒依旧沉默不语。
“啧啧啧!”玄正自顾自地砸吧了几下嘴巴,而后阴阳怪气地笑道,“七转魂王,你的修为应该不弱啊?能把你打成这样的高手,恐怕整个北疆也没几个吧?”
听到玄正的话,肖寒的眼神之中陡然间闪过一抹精光,被头发遮挡的眉宇之间似乎还透着一股淡淡地沉思之意。
“是习尘还是褚凌天?”玄正再度问道,“打伤的人是哪个?”
“你是谁?”
在沉默了半天之后,肖寒终于张口说话了,而一张嘴他竟是直接问向了玄正的身份。”
“哦!这件事是谁管的?”韩啸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此事原本由守营总千户田大海负责,可他却因难民应属于边卫府掌管为由,将此事推给了当时唯一留在营中的边卫府旗主,蓝辰!”军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蓝辰?”军士此话一出,韩啸的目光却是陡然一凝,而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军士,“怎么回事?”显然,韩啸之后所问的这名军士正是负责暗中监视蓝辰的人。
“回禀大人,昨日黄昏难民一事田大海的确派人推给了蓝辰,只不过蓝辰并未亲自理会此事,而是将手下的三春和海老带着些面饼清水送了过去!之后……”
“谁?”不等这名军士的话音落下,韩啸却是陡然目光一聚,语气阴沉的有些吓人,“你刚才说蓝辰派了谁去送干粮?”
“三……”
“后面那个!”
“海……海老……”被韩啸这么一吓,这名军士的声音都变的有些颤抖起来。
“啪!”
陡然间一声巨响,只见韩啸的右掌已然重重地拍在了帅案之上,而此刻他的嘴角都气得有些微微颤抖。
“这个混账东西,明知我做什么事都会处处提防着蓝辰,他却偏偏把事情往人家的门上送!”韩啸一脸愠怒地自言自语道,“去去去,现在就去把田大海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带进来!”
“是!”左右的护卫听到韩啸的命令,当即便是答应一声,继而便快步走出了主帐。
“然后呢?继续说!”韩啸目光再度落回了那名军士身上。
“然后……然后……然后海老和三春就带人去送饼和水了……然后那群难民吃完东西就散了……”军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吃完东西就走了?就这么简单?”韩啸何等人物,他一下子便听出了这其中的可疑之处,“如此说来,这群难民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走了,岂不是有些太过于奇怪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群难民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散了之后又去了哪里?”
“这……”韩啸的一句话便将这些军士问的哑口无言。
“回……回大人,昨日总千户大人因为嫌弃那些难民的脏污异味,因此当海老几人一出现便命令我们都跟着他一起回营了……所以之后的事情……就只有海老和三春等人知道了……”
“混账东西!”韩啸怒不可遏,面沉似水地喝骂道,“田大海这个混账东西,整日自作主张胡作为非!去告诉左右,不用将此人给我带来了,直接拉到后营重杖一百,有什么话就等打完了再说!”
“是!”一名护卫赶忙答应一声,接着便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帐门传命去了。
一日无话,陆一凡等人各在自己的帐中静修,同时也如韩啸所言耐心地等待着搜捕的结果。
然而,整整一天过去了,直到日落西山,韩啸最后等来的结果却远非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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