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紧张而凝重的神色,边卫府剩余的旗主几乎悉数到场,来往于韩啸的中军大帐之内表现的甚是急促,似乎是在商讨什么大事。
而自黄昏将至,韩啸等人便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大营,分别前往北疆不同的方向而去。
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帐门之外密切注视着营中变化的三春,看到韩啸等人出营之后,便是鬼头鬼脑地再度左顾右盼的扫了几眼,而在他的环顾之下,原本躲在其营帐旁边负责监视他们的军士也赶忙将狐疑的目光收了起来,以免被三春察觉,可事实上蓝辰被人暗中监视的事情,三春早就已经从海老那里获知了。
三春假装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而后抬眼看着挂在天穹的夕阳,继而似是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天色已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真是饿死我了……”
说着话,三春便捂着自己的肚子撇着嘴转身回到了营帐之内。
此刻,在营帐中一脸凝重的蓝辰和满眼急迫的海老正相对而坐。看这样子,二人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
“公子……”三春一脸谄笑地呼唤一声,继而咧嘴笑道,“海老果然没有猜错,他们今晚肯定有什么动作,刚才我看见就连韩啸都亲自带人出去了!”
“边卫府自习尘之下所有旗主全部出营,为何却偏偏没有叫我呢?”蓝辰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道。
“公子,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海老此刻的神色竟是表现的异常焦急,“韩啸和习尘已经信不过你了,他们对你起了防范之心,因而非但处处派人提防着你,而且就连有任何的动作都会忽略了你!”
“啪!”
蓝辰听到此话怒由心生,陡然挥手一拍书案,巨大的力道将书案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一跳,茶水也瞬间倾洒而出,再看蓝辰气得脸都变了。虽说他已经知晓了蓝世勋的不忠企图,但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没有做出过半点对不起圣域领皇的事情,而海老中途也曾数次劝他亲赴北疆大营向褚凌天下令,却都被蓝辰以各种理由给搪塞下来,说到底他还是在中间帮了边卫府和韩啸不少忙,怎么到了如今韩啸和习尘非但不领情,反而竟然还如此外待于他,这让蓝辰怎能不怒?
“我有哪里对不起他们,他们要如此对我?”蓝辰怒声喝道。
“公子,怎么都到了今天你还想与韩啸、习尘等人为伍呢?”海老难以置信地劝道,“你莫要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和蓝大人一起共谋大业的……”
“我知道!”
“废话!”海老怒喝一声,“军营就在我身后,你现在和我说这些?”
“海老别急!且听我说完!”玄方继续说道,“其实领皇也并非完全相信韩啸,因为就在他前脚派出韩啸来北疆平息祸乱,后脚便暗中吩咐圣东王派遣一众高手秘密潜入北疆之地,设法活捉几个兽域之人带回金陵城,领皇要亲自审问!”
“哦?”玄方此话令海老的眼睛陡然一亮,接着只见他面带笑意地说道,“看来褚凌天的那封信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领皇只是暂时相信了习尘,却并非完全不信褚凌天!”
“不错!”玄方快速说道,“所以我认为这其中,我们可以……”
“这消息你从哪得来的?”海老突然话锋一转,凝声问道。
“海老可还记得玄正?”
“玄正?”海老沉吟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曾经与你一起入宗的那个小子?”
“不错!”玄方点头笑道,“玄正现在就在圣东王麾下做事,而此次前来北疆拿人的高手之中,玄正正是其中之一!”
“嘶!”玄方此话出口,海老当即便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甚好!极好啊!”惊诧过后,海老便计上心头,口中更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玄方没有多说,只是将干饼往嘴里塞了几口,故作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沉思的海老做出决定。
“玄方,有件事我或许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海老眼中精光一闪,陡然开口说道。
“何事?”
“你即刻便去北疆大营一趟,告知褚凌天这个消息。我现在处处被人监视,深陷于韩啸大营而不能自由出入,但褚凌天他却有联络道兽域之人的办法。你转告他,我的意思是让他去找到如今统领兽域强者的人,并将领皇暗查此事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海老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是已经凑在了玄方的耳边快速地耳语了几句,而玄正则是在听到海老的话后,原本还一脸疑惑的脸色竟是陡然扬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得意笑容。
“好!不愧是海老,此法甚妙!”玄正激动地点头说道。“可是我如何让褚凌天他们相信我……”
“你拿着这个!”海老悄无声息地从腰间扯下一块龙形玉佩,不留痕迹地交到了玄方的手中,“此乃蓝世勋亲赐的玉佩,你拿着它,褚凌天定然信你!”
“好!”
“事不宜迟,你现在便去!”海老焦急地催促道,“今夜韩啸他们都不在营中,我料想他们必有什么大动作!你若去晚了,那就来不及了!”
“我现在就去!”玄方答应一声,而后便转身悄然无声地隐于难民之中,继而隐退在了荒野之外。
海老再度转过身来,静静望着身后的大营,嘴角幽幽地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韩啸啊韩啸!我看你还能在北疆嚣张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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