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看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心里有些相信他是真的失忆,当时面对爹娘兄长惨死,自己又被杀手凌虐,他心里肯定受了莫大的压力,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大脑自动屏蔽了当时的惨烈场景,就这么将事情遗忘,这是医学上所说的典型的创伤性失忆。
“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说自己尽力一试,若非大脑淤血难通,那就是你心理上的问题,只要你能面对那些让你选择遗忘的事情,你就会想起过去。”
祁连天暮无奈的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当时遭遇了什么事,要怎么回忆。”
秦舒虞蹙眉想了想,医书上好像提到过这种病例,若是辅以针灸,刺激他的脑部神经,也许会有效,但是下针的肯定不是她,她有自知之明,失忆这种病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怎么样,可以治愈吗?”祁连天暮认真的看着她。
秦舒虞收回手指,从脉象来看发现不了什么,她歉意的笑笑,“失忆之症我恐怕无能为力,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话音刚落,祁连天暮的脸色越加晦暗,秦舒虞从外面找来一个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你脑子上的病我治不了,不过腿上的病还是无碍的。”
条件简陋,秦舒虞吩咐白苏拽了几根藤蔓,“你脚上的骨头有些错位,待会我帮你正骨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你若是忍不了就咬住衣襟。”他强忍着点点头,秦舒虞小心的先将他腿骨固定好,随手把他脚上的鞋子脱下。
秦舒虞正要下手,抬头时见他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她有些无奈的笑笑。越是将注意力放在受伤的地方越是觉得腿疼的厉害,她眼珠转了转,惊诧的指着他身后,“那里有条蛇!”
祁连天暮有些失措的回头看,秦舒虞趁机一把将他的骨头扭了过来,白苏也一副受惊的模样,“姑娘。蛇在哪里?”
祁连天暮同样慌乱的看着他。“这里出现的蛇可能有毒,秦姑娘,那蛇跑去了哪里?”
秦舒虞也不心疼他身上的珍贵衣料。刺啦一声撕裂一块布,淡定的说道,“哦,大概是我刚才太紧张了。不小心看错了,没有蛇。”
白苏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祁连天暮之前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所有人,不得说出之前惊马的真实原因,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刘师傅的死固然可悲,她却担心自己说出来引得李长乐疑心,为了给自己儿子脱罪,作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遂只能隐瞒下。
若是祁连天暮自己原因言明,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李长乐此番去万缘寺就是为了求女,如今见到秦舒虞心里自然欢喜的很,一直与她说话,“你们两个小姑娘怎么敢孤身来此,实在太危险了,之前我瞅着那片林子怪异的很,说不定里面就有山贼,以后可别这么莽撞了。”李长乐爱恋的摸着她的脸,“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不小心伤着,你父母还不心疼死。”
秦舒虞有些适应不了刚见面李长乐就对自己这么热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起自己的身世很是失落的说道,“我父母去世好些年了。”
李长乐更加心疼,“你还这么小无人照顾怎么行。”
秦舒虞担心她为报自己对她儿子的救命之恩,说出要帮自己的话,好不容易从王爷府离开,她可不想再去将军府感受一番,连忙说道,“我爹娘去世前留下了一处宅子并好些银钱,再说我有白苏照顾,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
李长乐还在为她担心,“你们两个到底是姑娘家,平时出门做事也不方便,还是要多加注意些。”
秦舒虞笑道,“您放心,我们这么多年多过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长乐在心里道,之前没有人挑事不代表以后无忧,这丫头生就一副美人胚子,再过个几年就算她安生,人家看着也眼热,一家有女百家求,若是她家中没有个主事的长辈,恐怕会吃亏,到底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而且她还颇有眼缘,她便多加看顾些也省的遭人欺负。
秦舒虞可不知道李长乐对她的怜爱之心,见她没有开口提起,也放了心。
白苏偷偷看了眼李长乐,自家姑娘真是福泽深厚,之前几年得王妃青睐,如今将军夫人也对她看顾有加,以后的事真是说不准啊。
柳无尘出府的时候赶了两辆马车,之前堪堪从那些山贼手中逃脱,好些下人被那股突然出现的烟雾迷晕,他只能腾出来一辆马车将下人带走,众人担心山贼跟上,也不管路途颠簸,很快便离开那片林子。
柳曼娘之前被那些山贼吓到,上了马车后一直默默无语,听到外面的随从说很快就要到万缘寺时,她眼圈蓦然红了,“哥,吓死我了。”
柳无尘抚摸着她的头发,觉着自家妹妹反应有些滞后,这会突然担忧起来,“乖,别多想了,已经没事了,以后再来万缘寺,纵使再堵车也要走官道。”
柳曼娘眼角沁出一滴泪珠,娇滴滴的拿手绢擦拭着泪水,“哥,回去后我们将这里的事告诉爹,那些山贼太可恶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放心吧,那些人如此胆大妄为,不能再放任不管。”柳无尘安抚好她,已经到了万缘寺山脚下,虽然在林子里耽误了些时间,但是夏日日头停的久,空气依旧干燥透着些热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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