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至半路,墨书噗嗤一声笑了,旁边随侍的墨琴小心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低声呵斥道,“怎能当着王妃的面这般没有规矩。”
墨书也压低声音,“你是没有看见万姨娘那青中带黑的脸色,笑死人了。”
“行了,不用刻意压低嗓音,真当我听不见呢。”王妃步伐稍停,斜眼看向她们两人,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墨书感慨道,“娘娘,您早该如此了,她们区区侍妾,就算在王爷面前得脸又如何,说句不好听的,她们那等身份如此不规矩,便是随意发卖了也是理所当然,亏的您脾气纯善,不与那些人一般见识。”
“以往我只是没把那些糟心事放在眼里,谁料那些人都以为本王妃柔弱可欺,稍微施压便吓成那样。”
墨琴附和道,“奴婢几人也没想到您会突然发威,瞅瞅那些人抖如筛糠,心里着实觉得解气。”
“就是,依奴婢看啊,您以后还是多摆着王妃的谱,也省的她们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王妃轻笑一声,“使一回性子,到是把你们几个也给惊着了,不过先前那般随性,到是让人心情都舒畅不少。”
“娘娘说的是,对于那些人根本无须柔和。”
墨书回头看了一眼秦姨娘的别院,虽则在此处根本窥视不到院中到底是何景象,好不容易见王妃露出这么轻松的笑意,她不介意再稍微落井下石一番,“娘娘,日头很快便会落山,奴婢觉得只让她们跪几个时辰这惩罚算不得重。那么多人竟然还护不好秦姨娘,那些人群中肯定有别有用心之人。”
王妃蹙眉,“不必了,秦湘醒来之后,不定怎么罚那些下人。”
墨琴想起万姨娘信誓旦旦说自己冤枉的神情,心里有几分怀疑,“娘娘。您说秦姨娘小产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人做的?”
“或许真的是她不小心导致吧。究竟如何明天细究便会知晓。”王妃说罢,想起自家儿子,有些无奈的摇头。“阿珏知道这消息,不知道会否又要来凑热闹。”
“世子也是担心您,唯恐那些妾室争斗影响您的心情。”
“阿珏的孝心我自然了解,也不知虞儿那丫头会否真的来我这。到时候将找出来的那匹粉色软烟罗给那丫头,她正当好年纪。平时穿的实在太素雅。”
墨书应了一声,“她身边丫鬟只有一个白苏擅针线,直接给她布料怕是……”
“无妨的,白苏女红好的很。有她一人足矣。”
“一切都听娘娘的。”
几人一路走着回了别院,王妃刚端起手中的热茶,还未饮。就听墨书说王爷派了丫鬟过来传话,她放下杯子。整理着下摆,“让她进来吧。”
丫鬟见到王妃,恭敬的行了礼,唯唯诺诺的缩在墙角,王妃见她这般表现,有些不悦的蹙眉,“究竟是何事,你一直向后躲着作甚。”
秦舒虞心下了然,她报的草药皆是带着毒性,这人肯定懂得医术才会这样告诫,但是她买这些草药本就是为了防身,自然是捡着有毒性的买,“我并无病痛,买这些药材只是为了自己研究,不会胡乱用药,先生尽管取了便是。”
男子拱手作揖,“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到时候在下备好药材着人送上门。”
“不用麻烦了,我要的东西不多,自己带走便是。”秦舒虞拒绝道,只是那人径自微笑却并无动作,旁边站着的白苏有些不悦,“我家姑娘既然这样说了,劳烦先生快些抓药,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姑娘真的知道那些药材的药性吗?”实在不能怪他一直询问,若是这人买了药是为了害人,到时候惹出人命官司,肯定会牵扯到医馆,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秦舒虞浅笑,“钩吻又名断肠草,辛、温,有大毒,全草各部皆有毒性,尤其嫩叶最甚。乌头,植物乌头之主根,性味辛温,中毒者全身发麻,难以行动,且伴有流涎、多汗、恶心等症状。半夏,药用其块茎,味辛,性温,中毒时咽乾,舌麻,甚至出现呼吸困难、节律不整、痉挛以致危及生命……”
不等医馆中的男子开口,白苏突然叫了一声,“姑娘,您买这么多带毒的药材作甚,实在太危险,若是不小心误食,岂不是要坏大事!”
“我翻了那么多医书,自然会多加小心,你不用担心。”
“可是……”
秦舒虞示意她不用多说,微笑的看着对方,“不知我刚才那番言论,能否让先生给我取药?”
“看来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在下定当从命。”
“这些药材虽带毒,用的好了也能救人……”话音未落,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哥,身后跟了两个青衣随从,彬彬有礼的说道,“顾大夫,不知您这可还有百岁年份的山参?”
被称作顾大夫的男子应道,“原来是柳公子,您且稍等,山参都在后院搁着,我先给这位姑娘抓了药再去取。”
秦舒虞随意道,“无妨,我不着急,那些药材种类繁多,估计要费些功夫,您先帮这位公子拿山参便是。”
柳公子转首向秦舒虞道谢,“多谢姑娘相让……”抬头时,他有些怔然,眼前的女孩虽年纪尚幼,眉目清雅脱俗,五官极为精致,再过个几年定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当然让他惊讶的并不是对方的美貌,而是她的长相莫名让自己有些熟悉,他呆愣的看着秦舒虞眼也不错,白苏以为他是登徒子,将其拦在身后,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柳无尘身后的小厮轻声咳嗽,才让他回神,柳无尘看着藏在白苏身后仅露衣角的秦舒虞歉意道,“姑娘勿怪,实在是姑娘的长相与在下家中一个长辈有些相似,不觉间便有些晃神。”
“无妨,公子不必介怀。”秦舒虞向白苏使了个眼神,对方并不像是蛮横无理之人,她也不必表现的那么防备。
柳无尘虽则心中也觉失礼,只是依旧不动声色的用眼风偷瞄,祖母内室中放置的书画中搁着小姑姑几张花像,皆是请当代书画大家所做,形神具备,自从小姑姑失踪,祖母便只能借画像聊解相思,自己也曾有幸见过,且父亲与小姑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也曾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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