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的白马飞驰着奔向了森林,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心中担忧心童的安危,有人打晕了马克,目标无疑是心童。
“水心童!”
森林里,他停住了白马,大声地喊着。
这片森林狭长,最里面是野兽出没的地方,抓了心童的歹徒绝对没有胆子太接近野兽出没地,森林的中间是下手的最好地方。
贺烨无法想象他们会怎么对付心童,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快马加鞭,他冲进了森林的深处,经过一处灌木丛时,灌木中什么闪亮的东西反射了阳光,照射着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他疑惑地跳下了白马,向灌木丛走去。
灌木丛中躺着一把胶刀,他伸手拿了起来,发现刀上都是凝固了的鲜血。
“心童……”
贺烨心中一震,惊慌地看向了周围,她死了吗?有了杀了她,这血迹是她的吗?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可是那些血……
贺烨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什么景象都模糊不清了,他虚弱地扔下了胶刀,踉跄地走了几步,若不是刚好有一棵大树,他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倚靠在大树上,猛烈的心跳让他呼吸困难,他急促地喘息着。
良久之后,贺烨猛地甩了一下头,眼前的乌黑渐渐消失,他看清了,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喷射状的血迹。
显然,刚刚有人在这里杀了人,地上的血还没有干涸。
他低下头,无意地看到了一根绳子……
捡起了绳子,发现绳子上也有模糊的血迹,这是绑心童的……可是她的人呢?
扔下了绳子,贺烨俯下身,观察着。
这一小片土地,因为缺少阳光的照射,没有太多的杂草,地上松软的泥土,留下了零乱的脚印……
至少有三个男人在这里出没,两个人穿的是胶鞋,另一个脚印较深,而且是皮靴,在这个岛上,能穿皮靴的男人少之又少。
鲁老四……一直在码头搂着他的女人,没有离开过。
鲁金……
贺烨又走上前几步,发现皮靴附近有一双娇小的印记,那是女人的,除了心童的还能是谁?两双脚印在接近一片杂草之后,消失了。
“鲁金!”
贺烨握紧了拳头,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夹着森林树叶的大木箱……
愤怒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泛白的指节似乎要撑出了皮肉。
贺烨恼火地跃上了马背,扬起了马鞭,疯了一样向森林外冲去。
经过马厩的时候,鲁妮楠从马厩里走了出来,她一直潜藏在这里,直到那艘游轮离开了码头。
贺烨的目光阴郁地看向了鲁妮楠,远远的,她在微笑着。
这个女人应该在游轮上的,他亲自将她送了上去,何时她又偷偷地跑了回来。
他的白马没有因为看到鲁妮楠而停下来,现在急需处理的是阻止游轮出发,打开那个大木箱。
如果猜得没有错,水心童就在木箱里。
白马继续飞奔着,贺烨回忆着,鲁金,那个不起眼的家伙,一直沉默不语,安静无声,他好像穿了一双大皮靴。
他是鲁老四的干儿子,一直听从鲁老四的指使,难道是鲁老四贼心不死,带走了心童。
可是那两个工人是谁指使的?鲜血无疑是他们留下的,鲁金杀死了他们。
“好大的胆子!”
贺烨的马鞭甩得咔咔直响,当他站在码头上时,哪里还有游轮的影子,跑得这么快,那个大木箱更加可疑了。
“别想逃走,就算追悼天涯海角,你也必须回来!”
调转了马头,贺烨飞快地跑回了别墅。
马克从别墅里迎了出来,发现贺烨的身后没有心童的影子,知道这次出了大祸事,于是胆怯地跟了上来,小声地说。
“先生,真的不怪我,我已经尽力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看着鲁妮楠,别让她在这里胡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知道了,先生。”
贺烨进入了书房,手里多了一把双管猎枪,拎在了手里,然后锁好了门,出了别墅,飞身跃上了马背。
鲁妮楠已经回来了,她看见了贺烨以及马背上的猎枪,大声地喊着。
“烨,你去哪里?”
贺烨阴郁的眸子看向了她,驱马向前,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说:
“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如果是那样,你等着喂鲨鱼吧……”
“烨……”
鲁妮楠吓得面色苍白,难道那两个工人被他发现了,怎么会呢?她明明看到贺烨一个人进了森林,又一个人出来了。
不等她回过神来,白马已经经过了她的身边,向码头跑去。
马克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不敢靠近鲁妮楠,远远地说。
“先生说,让我……让我看着你,他要出去一下,你还是……回到别墅,别出去了。”
“要你管!”
鲁妮楠走到了马克的身边,先是怒火中烧,当看到马克躲闪的眼神时,马上笑了起来。
“你怕什么?怕先生吗?你也听到了,他要出去一下,没有几个小时是不会回来的,”
“请你自重一些,我不会再背叛先生了……”
马克闪烁的目光坚定了下来,上次的教训告诉他,这种女人不值得留恋,她的邀请就是陷阱,在这个岛上,对他好的,只有先生一个。
马克的拒绝,让鲁妮楠很没有面子,她气恼地大叫着。
“等我成了这里的女主人,第一个将你赶出夜莺岛,你这个讨厌的哈巴狗。”
说完,摇动着腰肢,向别墅里走去,现在水心童不在了,没有人再和她争男人了,她要等贺烨回来,用她妩媚的手段,让那个男人的心再抓回来。
夜莺岛的码头上,贺烨跳下了白马,登上了快艇,他问过码头工人了,游轮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应该开得不会太远,快艇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追上它。
他要将手枪顶在鲁老四的脑袋上,让那个老色鬼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碰了会要性命的。
还有水心童……
他要让她明白,除非他愿意,否则别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发动了马达,迎着海风,快艇在海面上刮过了一道白痕,向远处冲去。
那双英俊的眸子眯成了一条阴郁的黑线。
航行在大海上的白色游轮里。
鲁金悄悄地进入了游轮的休息室,他走到了木箱前,用羊角锤的尖角用力地将木箱四个角的钉子起了下来。
掀开了木头盖子,水心童吃力地爬了出来,木箱里的空间只够她蜷缩在里面的,她的双腿都已经麻了。
“我的腿……”
“要等游轮开得远了,才敢让你出来,现在好了,贺烨好像还没有发现。”
鲁金将心童扶到了一张小沙发里,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他终于成功了,在期盼了几个日夜之后,现在这个美丽的女人属于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心童避开了索鲁金火热的眼光,低声地说。
离开了海岛的那一刻的兴奋,此时没有了,她摆脱了贺烨,却陷入了另一个麻烦,鲁金救她是有目的的,她必须想办法搪塞这个男人。
“你知道怎么感谢我的,心童,我早就迷上了你。”
鲁金握住了心童的手,俯下头,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眼睛痴痴地望着她:“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了……”
“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心童为难地看着鲁金,迷恋让这个男人黝黑的脸上散发着光亮,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了逃走,她利用了他。
“心童,不要说……”
鲁金激动得面部发红,为自己成功达成心愿而激动不已,在他的心里,他和她应该是同样的心意。
心童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鲁金身上的血腥臭味儿,让她的胃中激烈地抽痛着,难以抑制的,她干呕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
鲁金收回了张开的手臂,紧张地看着她。
“我可能是晕船了。”
心童捏住了额头,戒备地看着鲁金。
“晕船?”鲁金舒了口气。
“是的,我不太习惯在海上……”
“我去给你拿药……”
鲁金转身从船舱休息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水心童长长地吸了口气,感觉好了很多。
但是鲁金很快就会回来,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鲁金就是这种心态,心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听话,不使用暴力对付她,只要坚持到了岸上,她就有希望摆脱这里所有的一切。
她在休息室里来回走着,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正当心童忧虑不安的时候,休息室的正门开了。
心童以为是鲁金回来了,她不安地望去,却看了色鬼鲁老四。
“真的……”
“你想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的……”
“他妈的,jian人,若是没有,我把你送给工人!”
鲁老四生气了,他回过头,顿时愣住了,因为他真的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水心童。
“真的是她……”
“水心童?”
鲁老四眯上了眼睛,盯着心童上下打量着,似乎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他的游轮上的。
“鲁,鲁先生……”
心童知道躲不了,脑海里开始寻找各种可以搪塞的理由。
“你怎么在我的游轮上?”
在海岛上,他要给贺烨面子,可是在这里,他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我,我……”
心童不会出卖鲁金的,她迟疑地说:“我自己偷偷溜上游轮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我发誓,只要到了岸上,我马上离开,不会给您填麻烦的。”
鲁老四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却无路可退,只能胆怯地看着这个老色鬼。
将美人抱在怀里,是鲁老四一直的梦想,果然不一样的感觉,他惊喜地叫了出来。
水心童几乎条件反射地将膝盖顶了出去,如果是贺烨,这个办法根本没有用,可是对付老头子,却很有效。
鲜血顺着鲁老四脑袋的发丝中流了下来,他张大了嘴巴,摸到了脑后的血,万分惊异,鲁金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向他出手,可是就算不相信,也必须相信,他的老实干儿子让他挂彩了。
鲁老四转过了身,一阵眩晕,身体噗通一声倒了下去,他勉强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羊角锤子可能砸漏了他的脑袋,可想而知,鲁金用了多大力气。
鲁老四的手颤抖地指着鲁金。
“你,你,你敢……打我?”
鲁金拎着羊角锤,面上带着残忍的冷笑,一步步地走近了他的叔叔,看着已经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的鲁老四还有流出的血,大笑了三声,然后痛恨地说。
鲁老四差点笑了出来,原来被迷住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的干儿子,他捂住了后脑,大声地命令着鲁金。
“赶紧拉我起来,给我包扎,我出了很多血,你这个小杂种……”
鲁老四喘息着,血仍旧不住地流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失血过多,他会没命的。
“小杂种?”
鲁金重复着干爹的话,皱起了眉头,他不是鲁家的后代,所以一次次被干爹称呼成小杂种,他已经受够了。
“你要是再不拉我起来,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裤子都穿不上……”鲁老四狠狠地说。
“干爹,我好怕啊……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你让我没有裤子穿,我就让你没有命活着……”
鲁金狞笑了起来,仅仅地握住了手里的羊角锤。
“你敢?”
鲁老四看着鲁金手里带血的锤子,吃力地后退着,他不相信鲁金敢再动手。
“我为什么不敢,鲁老四,我虽然是你的干儿子,可是你,一点也不像个父亲,一直以来你轻视我、压迫我,将我当下人一样使唤,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鲁金继续狞笑着。
“你这个白吃饱,如果没有叔叔,你早就死了,不死也是条流浪狗!”鲁老四用仅有的力气怪叫着。
“流浪狗?”
鲁金的眼睛红了,他的干爹竟然称呼他是流浪狗?
“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禽兽,我要将你赶出鲁家!”鲁老四愤怒地大叫。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的干爹……”
“你什么意思?”鲁老四惊讶地看着鲁金。
“就是这个意思,我宰了你,你的女人,金钱,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就不必做流浪狗了,而是大富翁!”
说完,鲁金又举起了羊角锤,在心童的惊呼声中,狠狠地砸了下去。
面对这样的一幕,水心童吓坏了,她觉得一阵剧烈难忍的恶心,她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模糊,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鲁金杀了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他吐了一口唾沫在鲁老四的身上,然后用力地扔掉了手里的羊角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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