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帮他。”容静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样做,可以说是为了自己,也可以说是为了我母亲,和静雅。
安国公府的人差不多都要死绝了,剩下我们几个,也碍不了他什么事了。”
“他威胁你?”邵玄冬继续问。
容静莹想了想,“也算不上,各取所需。我不想入宫,步我姐姐的后尘。
现在安国公府的事情闹地这么大,我应该是不会再进宫了。说起来,我得感谢他。
还有啊,不止我,相信我父亲、我二哥,应该都是这样的。”
邵玄冬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容静莹笑了笑,“知道我二哥,为什么要带走凉儿吗?”
邵玄冬紧盯着容静莹没说话,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容静莹接着道:“因为他悔,他愧。他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过地比谁都苦闷。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就像二嫂高氏,被他一手推进了鬼门关。他以为他是报复了高氏,报复了父亲,可他开心吗?
没有,相反,他日夜饱受煎熬,跟疯了也没差多少了。
所以,这一次,他可以安安心心地上路,一家团聚,多好。”
邵玄冬站起身,“我看疯的是你。
府里还有事,我没时间陪容二小姐多废话。
为了容二小姐的安全,我只好让人无礼了。”
邵玄冬刚想吩咐人进来,就听容静莹笑了起来,“邵将军护妻之名,当真不虚。
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着邵夫人呢。都说夫妻间,若是真爱,必定心意相通。此刻,邵将军感到不安了吗?”
邵玄冬眼中神色一变,再没理会容静莹,大步朝外走去。
……
韩运成身为安国公府的大管家,安国公的宠信,在府里的地位,其实与主子也没什么差别。
独居的院子又宽敞又通亮,里面的家具摆件,也是样样精致。
韩运成躺着的屋子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陆青湘问过医师,林娘子的那一刀,着实伤地韩运成不轻。
不过好在,避开了要害,血虽然流地多了点,但性命无碍。
其实之前听杨夫人说起林娘子的死,陆青湘便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
按说,韩运成身材也不算矮小,力气肯定也是有的。
而林娘子,不过一个弱质女子,就算突然起了爆发力,韩运成也完全有理由制得住。
可偏偏韩运成让对方伤了一刀,却没伤中要害。然后又在推搡间,让林娘子磕到了桌角而殒命。
这么巧合的事,陆青湘自然不信。
再到容静雅的院子问话,陆青湘更对韩运成生了疑惑之心。
包括之前容沛纬所说的话中,陆青湘觉得容沛纬似乎还遗漏了什么。
容沛纬嫉妒嫡兄容昆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可为什么要等到最近才突然动手?
除非,有人刻意蛊惑。
走到床前,陆青湘看向静静躺着的韩运成,出声道:“之前凶手做地天衣无缝,可这两天却好像很赶时间一样。
韩管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云杏晃了晃陆青湘的手臂,“小姐,韩管家还昏迷着呢,怎么能听到你说的话呢?”
云杏的话音刚落,床上的韩运成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报歉,邵夫人,恕小人如今负伤,不能行礼了。”
云杏吓地面色大变,惊呼一声,拉着陆青湘退远了几步。
陆青湘止住云杏的动作,“放心。韩管家还不至于这么穷凶极恶,对我动手吧。
不然,我们歇住的这几天,他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了。
我‘病’了之后,听说也是韩管家替我与将军证言。”
韩运成笑了笑,“邵夫人如此聪慧,与邵将军还真是般配。夫人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陆青湘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云杏却显地有些不安,不停地朝外张望,希望心雁能快点赶过来。
陆青湘看着韩运成,问,“那就从最近的事问起吧。林娘子,还有容三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运成回忆道:“林氏是园中的洒扫奴仆,为人不多话,容貌虽然一般,也不太起眼,但毕竟也是个女子。
府中一个奴才,看上了她,遭拒之后便起了歹心。将她奸污之后,还想杀人灭口,被我给撞见。
我处置了那个奴才,救了她的性命。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陆青湘道:“条件就是,让她接近安国公,成为安国公的婢妾。那,三小姐……”
韩运成道:“容明诚与林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是林氏太过害怕,二是容明诚当夜喝地人事不省,根本就没动过林氏。”
陆青湘轻叹,“安国公自己没怀疑过吗?”
韩运成的神色微怔,“或许吧。”
陆青湘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林氏这样做,但她这几年应该很守‘本分’,对你来说应该也没有威胁。
为什么,突然要杀了她?”
“我本没想杀了她。”韩运成道:“是她自己想地太多。最近府里出了这么多事,她总以为我不会放过她和容静雅。
所以,她便准备带着容静雅出逃。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厨房准备了好吃的给院子里的奴仆吃,我能不起疑心吗?”
陆青湘道:“但你明明,可以早些阻止的。为什么要将事情闹地那么大,还要了她的性命?”
韩运成看向陆青湘,笑而不语。
陆青湘微愣,随即也不由摇头一笑,“所以,容静雅没事对吗?她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容静雅的安全,也助你达成了目的。”
韩运成点点头,“我说了,邵夫人很聪慧。”
云杏在一边听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家小姐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在笑什么,只觉得有点诡异。
要是心雁在的话,肯定就知道为什么了。
话说心雁这家伙,吩咐几句话的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过来?
陆青湘转了话题,“那容三爷呢?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想着要用那样的方式,去嫁祸嫡兄?
其实以他的品性,就算有方夫人那样争强好胜的娘亲,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
这些年来,他对嫡兄容二爷的妒恨,也是另有原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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