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以这季昱寒这种“洁癖佬”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介意?
原来他是在演戏呢!
白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昱寒笑着把她圈进怀里:“你也没问过不是?我以为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佳:“……”
心知肚明你二大爷!
她暗自嘀咕,这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
她恨不得求神拜佛能把那天的记忆抹去,怎么还敢随便跟别人提及?
白佳窝在季昱寒怀里,感觉好像自己飘在云端上,一点都不踏实。
这过山车似的大反转,把她整的有点神经了。
她真怕下一秒季昱寒又会改口,那她一准儿能真疯!
两人相拥而坐良久,谁都没有开口。
白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奶猫,赖在季昱寒身上不想起来。
二爷显然也是非常受用这种难得的安逸,任由这个小女人环着他窝在一起,一动不动。
他指尖慢条斯理的穿过白佳的柔顺的长发,把发丝圈成了绕指柔。
这样的小动作与他而言是一种蜜糖安抚剂。
抛开了平日工作里的嚣杂,以及应酬中的喧闹,这样安静又甜蜜时刻是最惬意,最放松的。
季昱寒敛眸盯着怀里的白佳,看着她闭眼假寐娇俏模样,忽然就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就这样相互依偎,安安静静的赖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失为人生一件幸事。
“二爷~”
良久后,白佳睁开眼睛看着季昱寒:“你说……那个花臂男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昱寒反问:“你觉得呢?”
白佳:“我现在脑子很乱,有点想不明白。”
“刚开始的时候,我先入为主了,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他!我光顾着怄心了,也没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你跟我摊牌了。那件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这也就是说,花臂男是冒牌货!”
她拧眉眉心:“这天底下有冒充老子的,有冒充儿子,孙子的!怎么还有冒充……我的意思是说,花臂男这么做图什么?难道,想要勒索我?”
季昱寒:“如果是勒索,一封匿名邮件就足够了。他至于这么招摇的在你面前晃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对啊~”
白佳若有所思的点头:“再说了,他一开玛莎拉蒂的勒索我一开漏风QQ的……说不通啊!”
“那他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单纯的恶心我?但是我压根不认识他啊。我跟他无冤无仇,他这劳民伤财的图什么?”
季昱寒:“你跟他是无冤无仇,但跟别人呢?”
被他这么一问,白佳忽然就怔了一下。
“我……我自从跟了你之后,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里有什么仇人?
白佳耸了下鼻尖:“再说了,那件事我一直是个秘密,根本没什么人知道的。那个花臂男是从哪里搞来的信息?难道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季昱寒:“他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好说,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比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要了解你!”
“谁?”
白佳一时间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心说,现在最了解我的人不就是你吗?难道是你安排的护臂男?
你是嫌弃我们的小日子不够刺激,自己给自己加戏吗……
季昱寒:“你之前跟我提过,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白佳:“出了我,还有你,还有……”
她迎上季昱寒的那双眼睛,想到接下来那个到了嘴边的“名字”,一瞬间醍醐灌顶,什么都明白了!
霍安昕!
这件事除了她跟季昱寒两个当事人知道外,就只跟霍安昕一个人提过。
所以……花臂男是霍安昕安排的?!
“不可能!”白佳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推测。
她拼命的摇头,整个人的表情变得逃避而抗拒:“这不可能!安昕不是那样的人……”
季昱寒:“人心隔肚皮。你以为的往往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白佳仍旧不能接受。
她一边缩着身子后退,一边摇头:“我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污蔑,构陷我,就是她不会!”
“二爷,你不了解安昕,她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在那里,是骗不了人的……”
季昱寒闻言,唇角勾起了一线嘲弄:“醒醒吧,丫头!夫妻几十年的相濡以沫,说到分道扬镳也不过是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更何况是你们的塑料姐妹情!”
白佳:“……”
季昱寒:“我早就跟说过了,霍安昕那个女人优越感十足,偏执,自以为是。”
“她跟你做朋友的底线是,你的姿态一定要比她低!如果有一天,当她发现你比她站的高,她就会发了疯的嫉妒,然后生出一连串的臆想,揣测!”
“就比如,你跟霍久初的那些谣言。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霍安昕就是死咬住不放!为什么?”
白佳不知所措的摇头。
她喃喃道:“是安昕误会了……她觉得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觉得我对霍久初动了歪心思,所以……所以她受不了……”
季昱寒摇头:“错了!”
“她心里很清楚,霍家不会接纳她。她跟霍久初没有未来!”
“她看不到希望,扳不倒霍家,又说服不了霍久初为了她放弃一切!所以她心里憋着一股子狠劲!”
“这些恨早就扭曲了她的理智,让她变得像疯狗一样想着从这种昏暗的困局里撕出一个缺口。”
“说直白点,霍安昕需要宣泄途径,而她能下口的地方就在你身上!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无论是去冲撞霍家老爷子,还是霍久初,她都讨不到任何好处。”
“只有你……对她而言不具备杀伤力。因为霍安昕心里也很清楚,你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宁可选择一个人愧疚,也不可能去做伤害她的事情。”
白佳听了季昱寒的分析,哑口无言,无力辩驳。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双手抱膝喃喃的摇头:“不该是这样的……安昕她不是你说的那样……”
季昱寒:“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在华纱酒店里,我亲眼见她打你,中伤你!”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相处模式,但我敢断定,她一定是你们当众的决策者。她喜欢自以为是的占据中心位置,喜欢看到你们的拥护她的每一个提议。”
白佳听后,下意识的对号入座。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不幸的是偏偏都被季昱寒言重了。
从小到大,她,白一舟,还有霍安昕这仨人里,霍安昕的确是主导型人格,她喜欢发号施令。
白一舟就是老好人,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他总是无条件点头服从。
而白佳自己属于比较懒散随性那种人,她似乎也习惯了霍安昕的做任何决策。
在这个铁三角立,每个人性格刚好跟所处的位置完美契合,他们是心甘情愿接受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正是因为这份心甘情愿,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一直这样稳固,从没变过。
但不知不觉中,白佳因为跟在季昱寒身边,变得越来越耀眼。
霍安昕因为困顿在跟霍久初的感情里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越来越怀疑自我。
此消彼长,当他们彼此的位置发生错位,之前铁三角的关系自然就会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扭曲,变形,直至崩塌。
“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错在我!”
白佳局促的咬唇:“我当时就应该跟安昕讲清楚说明白。如果一切都说清楚了,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了……”
季昱寒移到了白佳身边:“真是这样吗?”
“但凡是霍安昕还能抱有一点理智,她就不会那样对你。如果她真把你当朋友,就不会这样毁你!”
白佳:“说不定……说不定是误会呢!说不定那个花臂男跟安昕根本没关系……”
“不用替她开脱了。”
季昱寒摸过手机递到了白佳面前:“五分钟前,秦杜已经发信息给我了。”
“那个男人什么都招了!这一切都是你那最好的朋友霍安昕干的。”
白佳强过他的手机,看完秦杜发来信息,刹那间如坠冰窟!
“竟然真的是她……”她滚了滚喉咙,觉的嗓子里像是吞了刺球:“安昕她为什么要这样?!”
季昱寒:“妒忌心能杀人!她自己不如意,就想拉你陪葬。”
白佳:“……”
季昱寒盯着她,语气异常的冷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雨夜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那个花臂男的出现就坐实了你的品性。”
“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事情,你还期待别人信你吗?”
“霍安昕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想着让我,让霍久初看清你,疏远你。”
“紧接着,她还抛出了你跟顾倾铎见面的绯闻,为的就是坐实你破坏别人婚姻的罪名。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白佳听了季昱寒的分析,全身汗毛几乎都炸了起来。
她呆呆的愣在原地,滚了滚喉咙,连半个字都能说不出来。
季昱寒:“白佳,你可知道,那个你心目中最好的朋友,正在设计你,让你腹背受敌,等着你身败名裂。”
白佳贝齿咬着下唇,喃喃自语:“所以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她在拼命的想着怎么挽回跟霍安昕的这段友谊,可霍安昕却在想着怎么让她声名狼藉!
如果季昱寒不讲理,白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
季昱寒:“从现在开始,你跟霍安昕保持距离。剩下的事,交给我。”
白佳抬头警觉的看向他:“二爷,你要做什么?你……你不会是要对付安昕吧?”
她之前的时候早就监视过季昱寒对付林曼曼的路数,知道只要他想,霍安昕的下场只会比林曼曼更惨。
“不行!”
白佳慌忙伸手扣住了季昱寒的手臂:“二爷,这是我跟安昕之间的事,拜托你交给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季昱寒敛眸瞧着她,半晌不语。
白佳被他盯的有点心虚,眼神变得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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