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寒：“……”

白佳：“怎么？不信吗？那你现在就打给他啊，免得一会又要说我造你的谣！”

霍久初？！

这货什么时候跟白佳统一战线了？

季昱寒：“你不可能撬开霍久初的嘴！”

白佳：“二爷，您先别这么自信。你们兄弟情当然深重，不过，有霍安昕还愁撬不开霍久初的嘴吗？”

季昱寒闻言，语塞。

这个霍久初，重色轻友！

他盯着白佳：“为什么这么做？”

白佳：“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讨好你，取悦你，让您开心，让您高兴，让您欢喜了喽~”

季昱寒：“……”

虽然知道白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玩笑话，可他还是悸动了一下。

他质问：“为什么？”

虽然知道白佳这张嘴巴里不可能出吐出什么好听的措辞，可现在，他就是想听，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白佳傲娇的滚动眼眸：“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当然是我愿意，我喜欢，我高兴啊！”

她歪着脑袋嘀咕：“季总裁的助理，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差事。而且能抱上你的大金腿，我以后在明城就可以狐假虎威横着走了，你说我能不讨好你吗？”

季昱寒越听，眸子里的暗涌越热烈：“就这些？！”

白佳：“这些还不够吗？你想听什么？”

季昱寒：“……”

白佳见季昱寒别自己怼到语塞，不免嘚瑟。

她挑眉，近前：“你该不会想要听我说，我心悦你，喜欢你，一直一直暗恋着你之类的话吧……哈哈哈……唔……”

一句玩笑话没说完，措不及防，一袭薄唇就封上了她的唇。

白佳刚刚还嚣张到眉飞色舞，下一秒，已经呆若木鸡……

季昱寒在做什么？！

白佳傻掉了。

好闻的气息传来，带着胡嗓含片的清爽，凉凉的，甜甜的……

手臂半句在空中，就那么僵着。

白佳觉得世界颠倒，远去，脑海中变成了空白一片。

刚刚所所发生的一切，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保镖统统从后视镜收入眼底。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他想下车！

这一吻，很短。

白佳慌神的时候，季昱寒的薄唇已经飘然而去。

她抬眸盯着他，眼球被机械的牵引着，转动。

她没办法找措辞形容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季昱寒也盯着她。

比起她的错愕，无措，他反而淡定像是个局外人。

白佳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嚣张的吻了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捧着她脸颊的手掌没收回，拇指却在她唇角轻轻的蹭了蹭。

白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昱寒却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神里藏了太多东西。

而白佳只读出了两个字“玩味”。

季昱寒：“心虚的人，才喜欢解释，遮掩！你刚刚的样子就是如此！”

白佳：“……”

他的指尖定在她的唇角：“你是什么人，心里藏着谁，我最清楚。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而我……”

季昱寒顿了顿：“我是什么人，你根本不懂。所以，别-试-探！”

白佳：“……”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他最后一句话惊起了一身冷汗！

季昱寒刚刚的话，那个眼神，白佳第一时间并没有完全理解。

可莫名的觉得恶寒，跟危险！

今天的季昱寒很不一样，尤其是他此时可能自己的眼神……

“你什么意思？”

白佳的眼睛扑朔不定，她感到了屈辱。

季昱寒不回答，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冷漠的瞟向司机：“开车！”

——-

一路无话。

季昱寒吩咐司机把白佳送到回家。

途中，谁也没在开口说过一句话。

白佳唇间还残留着润喉糖的甜味，不知道是自己嘴里的，还是季昱寒唇间的……

空气变得粘稠而凝固，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

期间，白佳有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偷瞄过季昱寒。

可他安逸的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好像刚刚的一切，根本不曾发生过。

白佳在心底里哼笑了一声。

她侧头看向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搭在车窗上，好在在笑她，闹她。

白佳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小丑。

正如季昱寒刚刚说的一样，他已经把她看了透彻，而她不懂他。

刚刚那个吻是“警告”躲过“暗示”吗？

白佳心乱如麻。

车子一晃，挺稳，已经到了楼下。

白佳一秒也不想多呆，开门下车！

“等等！”

身后的季昱寒忽然开口喊了她一声。

白佳回头，蹙眉。

季昱寒朝她伸出手掌：“润喉糖！”

白佳眉心拧的更深。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

白佳滚动眼眸，虽然不想，可还是不争气的把剩下的一盒润喉糖放到了季昱寒手心里！

季昱寒收好，抬眸看她：“脚不行，就在家歇着！别乱跑！也别一心想着去见什么人！你的时间是我的！”

白佳没回应，抬手甩上了车门。

莫名其妙！

等白佳转身，季昱寒摇下了车窗。

看着白佳冒雨一路小跑进了单元门，墨眸动了动。

低头，目光盯着手里的那盒润喉糖，季昱寒自己又剥了一颗，丢尽了嘴巴里。

甜甜的。

明明带着薄荷味的清凉，可还是莫名的就暖了心里。

——-

不知道天气缘故，自己穿太少感冒了。

还是因为季昱寒，白佳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差点走错楼层找不到家门。

到了自家门前，白佳站定脚步，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颓。

取了钥匙刚想要开门，白佳猛然发现自己房门并没锁好，虚掩着一条缝隙。

她吓到一个激灵。

倒不是怕失窃，她最最担心的是三叔有时候不小心忘了锁门，奶奶会趁机溜出去。

毕竟奶奶的病症在那里，万一出门走丢了，那是天大的事儿！

慌忙开门，不等白佳惊慌着喊奶奶，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段对话。

那个声音非常有辨识度，白佳脚下一僵，定在了原地。

是顾倾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明明三叔最不待见他，无此事当面扬言过，要直接打断他的腿！

“你别做梦了！”

三叔的声音：“我们家佳佳好的很！你是不是觉得她把当太阳供了这么多年，你格外有优越感？我呸！”

顾倾铎：“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叔：“别叫我三叔，我警告你。三叔只有我未来女婿能叫，你没有资格！”

顾倾铎：“好。江叔，我再跟您强调一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佳佳，但是……说句您觉得冒火的话，有生之年，我想，想着要给小佳有些补偿。”

三叔：“我呸！补偿？女孩子的青春你拿什么补偿？我家佳佳这么年没日没夜伤心，流泪，你拿什么补偿？”

顾倾铎：“我只想尽我所能……”

三叔：“你打住！省省吧！早干嘛去了？我们不需要！”

“这么多年，但凡是你长了俩眼珠子，你就应该能看到白佳为你做的什么。”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小时候的你们多好？我看着你跟佳佳在一起，青梅竹马长起来，真好……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你居然会这样对佳佳！”

“就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你就这么抛弃了她……”

白佳里在门口，听到三叔提及当年的事情，死死地咬紧了下唇。

当年。

白芳菲跟明城一个姓郑富商打的火热。

但姓郑富商的前妻眼红，开始各种造谣生事。

姓郑富商的前妻家族鼎盛，白芳菲根本不是对手，被治的不轻。

姓郑富商对白芳菲很在意，为表追爱决心特地想尽办法安她。

为了平息也仿佛一肚子的委屈，趁着暑假，姓郑富商主动邀请白芳菲呆着女儿去马尔代夫度假放松。

那个时候，白佳跟白芳菲的关系已经开始不睦。

可被蒙在鼓里她以为是白芳菲做母亲的良心发现，带她出去玩，并不知道还有一个男人随行。

等她见到郑富商，脸色当然不会好。

不过那个郑富商脾气好的出奇，不但没生气，还主动询问白佳喜欢什么，带她出去玩之类的……

谁也没想到一场马尔大夫之行，全都在郑富商前妻的监控范围内。

不等他们回国，关于郑富商的丑闻满天飞。

每一篇报道都意指郑富商隔山打牛，垂涎的是白芳菲的未成年女儿！

不禁打脸白芳菲，更把年少的白佳拉入火坑。

这一股妖火苗烧到了白佳身上，扑都扑不掉！

那个时候暑假过完刚开学，校园大小宣传栏里多的是关于自己跟那个郑富商的丑闻。

真想不到她是这种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那样一个整天忙着勾栏卖笑的找男人的妈，她有样学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个男人看上去都快当他爷爷了吧？我的天啊……世界太可怕了！

这样的破烂货怎么配得上顾倾铎？

我们就应该抵制这样的贱人！

对，应该开除学籍，让她一辈子去跪舔老男人！

……

恶毒的话语此起彼伏。

白佳年纪小，根本抵挡不住四面八方，乱箭齐发的围攻。

她没了父亲，自尊心本来就强，这样的恶意重伤会直接颠覆她对着人性的认知。

她恍惚，无措，害怕。

担心这样的谣言会毁掉她的学业，更担心顾倾铎会误会。

可怕什么，来什么。

当她重新站到顾倾铎面前的时候，顾倾铎只跟她说了一句话：我不想再瞧见你。

白佳疯了一样的质问，解释。

顾倾铎就淡淡的看着她，回了一句话：因为你是白芳菲女儿！

白佳失笑，连辩白都显得幼稚：我可以她断绝关系！

顾倾铎盯着她，笑笑，劣根性是流淌在骨血里的，你可以跟她断绝关系，但骨子里还是跟她一样下贱！

顾家人最不齿的就是你这种人！

……

事情明明过去了好多年。

可白佳回想起当时顾倾铎当时看自己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整个人还像是掉进冰窟！

“小佳……”

顾倾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