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大驾光临

江大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前不久他们兄弟五人还在讨论要怎么对付白家呢，而且这个活还是他趾高气昂地要来的，人家愿意让他做已经很不错了，要她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确实有些难。

“说的也是，这个东西我可以做，不过我有个条件。”江大山说道。

白如霜放下了茶杯，说：“江大叔请讲。”

“如果日后兴安县内有人需要做这个东西，你都得把活交给我。”江大山回答道。

白如霜当然能想到他会提要求，只不过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实在，不像他那几个弟弟。忽然，白如霜想到了一条妙计。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想在我们村用起来，难度还挺大的。”白如霜有些遗憾地说道。

江大山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在我们村用怎么就难度大了？”

“因为需要水渠啊！”白如霜回答道，“这玩意只能把河里的水引到水渠里，没有水渠就只能白瞎。但是挖水渠是多大的工程，得花多少钱，你也能想到，要劳烦你弟弟去操办此事，难度小得了吗？”

“你放心，要是这玩意真能派上用场，大川那里我去说！”江大山把胸口拍得砰砰直响。

江复天则是在一旁出神地看着那张图纸，有些惊讶地问道：“全村的地都能用上吗？”

“只要水渠挖到位，就可以。”白如霜笃定地回答道。

“那我愿意去挖！”江复天开心地说道。他和他大哥都是农民，比起他爹更在意这种事。

白如霜微笑着站了起来，说：“那就有劳江大叔了。”

“做好之后我让复天去找你。”江大山收起了那张图纸，说道。

“好，一言为定。”白如霜说着，跟他们道了个别，离开了。

*****

洪家的寿宴正在其乐融融地进行着，白如霜和小乐吃得不亦乐乎，可惜洪秀得跟着她爹娘去给大家敬酒，没办法陪他们了。

“洪秀姐也要喝酒吗？”小乐满嘴油花地咽下了一大块肉后，问道。

白如霜看了一眼，说：“她喝的应该是茶吧，杯子里的颜色跟别人不一样。”

“那就好，我可不想帮忙收拾一个醉鬼。”小乐说着，放下了手里光秃秃的鸡腿骨。

白如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可得了吧，这里是洪秀的家，还需要你来收拾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天是七爷的寿诞，大家伙都忙着伺候他老人家呢，谁有空管洪秀姐呢？”小乐回答道。

说得也是，没想到小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这么细腻，白如霜对他有些改观了。

就在这时，门口那边有人喊了一声：“知县大人来了！”

白如霜猛然想起，她好像确实听说他会来，只不过没想到不是噱头，他真的来了！

大家伙纷纷起身走了过去，把他里里外外围了个严实，都在跟他说吉祥话，害得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洪七爷面前。

洪七爷刚想给他跪下请安，就被他扶住了：“老寿星使不得，我是晚辈，该拜你才是，也好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张涵一番平易近人的话瞬间拉进了官民之间的距离，大家都自然多了。

“大家都坐吧。”张涵说着，接过了旁人递过去的一杯酒。“来，老寿星，晚辈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洪七爷吃了一惊，赶紧跟他碰了一下杯，说：“知县大人太客气了，小老儿真是受宠若惊啊！”

“老寿星请坐，晚辈此次受邀前来，实在是荣幸之至，特此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老寿星笑纳。”张涵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洪七爷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说：“知县大人破费了，您愿意前来赴宴，已经让咱家蓬荜生辉了，这……小老儿实在受不起啊！”

张涵笑着把那个布包塞到洪七爷的手里，说：“老寿星不必推辞，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晚辈家乡特产的茶壶一把，没什么名气，只是晚辈比较喜欢而已，还请老寿星不要嫌弃。”

“知县大人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收下了，先谢过知县大人。”洪七爷说着，对张涵作了一下揖。“还请知县大人入座，一点薄酒，不成敬意。”

“老寿星，不必客气，我就是来看望一下您，回头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大家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先告辞了。”张涵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让大家有点措手不及了。

白如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她居然看到张涵对她使了个眼色，难道他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小乐，你先吃，我走开一下。”她说完，就赶紧溜掉了。

*****

“张大人！”白如霜一路小跑，直到来到村口，才赶上张涵。

张涵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这就是佩环做的那身衣服吧？你穿着非常合身，我回去要好好跟她报告一番。”

白如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张大人，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对了，您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张涵点了点头，说：“白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这边请。”

二人来到了村口的一个歇脚亭，坐了下来。

张涵这才开口：“前几日你让木匠来福送来的那个孩子，我在听完他的经历后决定让他暂住在县衙，过几日再跟来福一起离开。今天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也好让你放心。”

白如霜有些吃惊地问道：“张大人担心他会给来师傅添麻烦吗？”

张涵摇了摇头：“非也。他提到的那个人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此人不一般，我到兴安府也才不足一月，即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无处入手，所以担心对方知道他将自己的事告诉了官府，会对他杀人灭口。”

白如霜愣了一下，忙问道：“他那个大哥做得出杀人越货的事来吗？”

张涵叹了口气，说：“他这个大哥，人称刀疤，早年学过一些武艺，因为杀人而被官府通缉，靠着威逼利诱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充当自己的眼线，打探情报，或者偷鸡摸狗为生，因而掌握了不少对士绅不利的情报，要想动他可不容易。”

白如霜这下明白了：“有人会给他做保护伞是吗？”

“是啊，而且此人神出鬼没，狡兔三窟，实在不好抓。狗剩把他知道的据点告诉了我，我让人私下去打探过，已经人去楼空了。”张涵有些为难地回答道。“这说明他认为狗剩已经背叛他了，如果被他抓到狗剩……”

“很可能会杀了他。”白如霜已经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了。

“所以我说服了他，让他暂且住在官府，再有几日，等来福准备启程，我就专门派人把他们送出兴安县。”张涵说道。

白如霜姑且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张大人费心了。狗剩能在张大人的保护下，我也放心不少了。”

张涵点了点头，说：“为了不走漏风声，我让来福谁也别说，但想来你若是问起，他不说的话你应该会担心，所以刚好趁此机会跟你解释一下，届时你也不要问他了，免得他难做。”

白如霜微笑了一下，说：“好的，谢谢张大人的深思熟虑。”

“最近村长一家还有找你麻烦吗？”张涵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他们给我们家换的地有问题，不过也算是让我们因祸得福了，只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哦？什么事情？”张涵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