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阴谋的味道
来人是他们家的邻居王婶儿,跟白家就隔了百多米远,算是挨得最近的一家了,平时也经常走动,所以白老三笑呵呵地问道:“王婶儿,有什么事吗?”
王婶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村长这两天不是在发种子嘛,你们家一直没去领,所以村长就差我给你送过来了。”说着,她把手里的一个袋子交给了白老三。
白老三愣了一下,问道:“可是……今年的钱我没交啊!他怎么还给我种子了?”
王婶儿一听,也有些懵了:“啊?是这样吗?可是村长特地吩咐我,要把这袋种子给你,其他的我也没问。算了,反正他要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她就走了。
白老三丈二和尚似的回屋了,又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把王婶儿的话复述了一遍给白如霜和阿煜听。
白如霜仔细看了看那袋种子,拿起来揉捏了一下,冷笑道:“呵!我说他怎么那么好人,还给咱们送种子,敢情送的是煮熟的!”
“什么?!”白老三一听,也捏了一小把揉了一下,发现果然比正常的种子要软一些!
阿煜顿时傻眼了:“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如霜从袋子里抓了一点,放在了阿煜的手上,说:“你自己捏一下。”
他稍稍一用力就把那些种子捏扁了。
“今天在种子店里,你也摸了我们买的粟米种子,感觉有什么差别?”白如霜问道。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那个村长也太缺德了吧?即便是我也知道煮熟的种子根本种不出东西来!”
“这也说明我爹的判断是对的,幸亏我们自己买了种子,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坑死!”白如霜说着,把那个袋子往地上一扔,坐到了板凳上。
白老三叹了口气,也坐回到了饭桌前,说:“就怕他会问我要种子的钱。”
“不会的,他不敢。”白如霜笃定地说着,夹起了一筷子菜。
阿煜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如果他敢问你要,你就问他给你熟种子想干什么!”
“也是。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饭!”白老三说着,拿起了一个窝窝头。
一边吃饭,白如霜一边用诙谐的语气把自己今天的经历告诉了白老三,顺便解答了他之前的疑惑。
“想不到啊,你居然还能想出这么新奇的玩意。”白老三有些吃惊了。
阿煜紧跟着就来了句:“是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构思出来的,我回来的路上就想问了。”
白如霜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她之前就因为失言,被阿煜抓住了一回马脚,在他面前说话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于是她笑了笑,说:“之前决定要修葺屋顶的时候想出来的,因为旧屋顶上的钉子要拔掉。”
“原来如此。”阿煜灿烂一笑,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说到这个,双双,你打算用什么材料来修屋顶?”白老三的注意力一下子回到了更现实的问题上来,没再在意白如霜的“奇思妙想”了。
白如霜想了想,回答道:“虽然我想用些好一点的材料,但是照我们现在手上的钱,应该不容易,最好还是弄些容易获得的材料。”
阿煜一听,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之前铁匠铺的老板要花钱买你的设计你为什么不开价?我感觉你要价几十两银子他都会愿意。”
“那是因为我想卖个人情给他,往后还有别的东西想请他做。”白如霜无奈地解释道。
阿煜愣了一下,问道:“你还有别的设计要做?”
白如霜脑海中顿时警钟大作,赶紧摆了摆手,想搪塞过去:“现在还不知道,说不定日后就想出来了呢?总之,跟他们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
“这倒也是。”阿煜见白如霜打算装傻到底,只好不追究了。
白老三这时开口了:“稻草的话,咱们自己家有,但是木材几乎没了,要是到外面砍树,还得跟村长打招呼,这下可难办了。”
白如霜摸了摸下巴,忖度了片刻,说:“这个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好了。”
*****
惊蛰的前一天,白老三赶着家里的那头黄牛下地去了。白双双干完家务,就直奔王婶儿家,找她聊天了。
“王婶儿,你们家的地犁了没?”白双双笑眯眯地问道。
王婶儿则是有些发愁地回答道:“我们家当家的昨天就开始忙活了,家里的老黄牛病了,干不了活,大家伙也都在忙,都没处借,他就只好带着小乐自己干了。”
“那找人看了没?不会好不了了吧?”白双双一脸担心地问道。
“唉!难说!要是治好它的钱跟再买一头差不多,应该就不会治了。到时候就宰了吃,也分你一些肉好了!”王婶儿马上就振作起来了。
白如霜一愣,问道:“可是就算是病牛,要杀也得报官府吧?”
“问题不大,我去找村长,让他报就好了!”王婶儿回答道。
白如霜巴不得她自己提起村长,于是赶紧接过了话头:“说到村长,他知不知道村里的坟地那边的树长疯了?再过不久就是清明了,家家户户都会去烧纸,这万一着大火了,可就麻烦了!”
“哎哟!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家婆去年年底下葬的,当时我就这么觉得了,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村长都没管吗?”王婶儿一下子就在意起来了。
白如霜面露难色道:“这个嘛……我昨天去县城的路上经过过,还是老样子。”
“这可不行,要是不赶紧处理的话,清明的时候就麻烦了!我得赶紧去找村长,把这两件事都跟他说一下才行!”王婶儿说着,就解下了腰间的围裙。
如愿以偿的白如霜微笑着把门口让开了:“那我就不打扰王婶儿了。”
哼着愉快的歌回到家,白如霜跟迎面而来的阿煜碰了个正着。“你这是要去干什么?”看到阿煜正在撕扯一张白布,白如霜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煜指了指放在柴堆旁的斧子,说:“那把斧子的握柄可能是打了蜡,太滑了,很容易脱手,所以我想用布条缠一下。”
看了看已经所剩无几的木柴,白如霜猜到他打算劈些柴备用,于是没计较他扯布条的事,而是进屋拿了把剪刀给他。“用这个吧,直接撕的话全都是线头。”
“可是感觉用剪刀不太好剪。”阿煜弄了一下,马上就打退堂鼓了。
“真笨!你把布头尾捏直了,我来剪!”白如霜顿时无语了。这位少爷连怎么剪布都不知道吗?
二人正在弄呢,院子外传来了一声惨叫,有些耳熟。白如霜一刀到底剪开了布条,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没想到站在那里的居然是江复生。
“他是谁?!”江复生扒在篱笆上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家的帮工。”白如霜冷冷地回答道。
江复生看了看阿煜,又看了看白如霜,扯着嗓子嚷道:“你家还有闲钱请帮工?骗鬼呢!”
白如霜皱了皱眉,反问道:“我捡回来的,不要钱!话说他是谁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能不关我的事吗?你迟早都是我的妻子,怎么能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篱笆之间的缝隙已经不足以满足江复生,他就差翻过篱笆爬进来了。
白如霜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才没胡说八道呢!你爹除了把你嫁给我别无他法了,你少在那儿给我偷汉子,老老实实等着我娶你!”江复生把手伸进了篱笆的缝隙里,指着白如霜的鼻子说。
“我就要跟他好,怎么着?”白如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我不仅要跟他好,我还要唱到全村都知道,你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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