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扯!你分明只是为了得到李少渊,你以为你瞒得过谁的眼!”公孙恒握紧了拳头,青筋毕露。
李少渊已经警告过他两次,可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国公府大房不可能会有人伤害倾城,他做梦也想不到最伤倾城的竟会是她!
“我想得到他有什么不对?全都怪你无能!要不是你拖拖拉拉,颜倾城会与他订亲?照我原本的计划,李少渊就该和我一起,而你迎娶了颜倾城,如此可以巩固两家感情又能得偿所愿,偏偏因为你的无能打乱了我的计划!”
公孙怡像是魔怔了,秀丽的眸阴狠地教公孙恒心底发寒。
他直瞪着她半晌,突道:“从杏花林下山时,给倾城的马儿喂毒的人是你?”如果她打一开始就想得到李少渊,那么那些发生过的意外,似乎都合理了。
“是!我就是要她死!我没想到李少渊竟会跟着她跳下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想过了,只要颜倾城死了,依她的家世,李少渊必然不会拒绝与国公府联姻,但他竟然喜欢颜倾城……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
“你疯了!她是你的妹妹,你俩从小亲如姐妹,你怎能狠得下心?”公孙恒怒不可遏地咆哮着,狠狠地踢倒一旁的圆桌,发出轰然巨响。
“呸!谁跟她亲如姐妹?我讨厌她……我从小就讨厌她!有她在,爹娘就看不见我,就连你也看不见我!这是为什么?我才是国公府的嫡女,为什么你们都为了她冷落我!”
“既是这样,你又为何要与她假装姐妹情深!”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看得见我!”
公孙恒直瞅着因激动而面颊浮现异样绯红的妹妹,她发乱钗倒,哪里还找得到往日里的端庄秀雅,他突然觉得她好陌生,好可怕。
“阿怡,从没有人亏待你,你是国公府的嫡女,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举凡我有的,你必然也有一份,你凭什么自怨自艾,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有没有看到倾城的努力?
“一个刁蛮任性的姑娘不可能得到族亲的疼惜,就算追捧也不过是碍于面子情,倾城深知自己只要踏出府就代表颜家的门面,所以她凡事力求得体有度,这么做不是要人夸她,她要的是人家夸颜家,所以她努力不懈,尽可能地将事事做到尽善尽美,你明明都看在眼里,却因为自卑而迁怒他人,你和公孙忻有什么两样!”
“别拿公孙忻那个笨蛋与我相比,她天生就是个蠢蛋,活该早死。”
“你!”一道灵光闪过,公孙恒忽地明白了什么。“你从以往就在挑拨阿忻,是你拿她当枪使,让她去厌恶倾城,故意让她在春宴上说出那些话,你甚至嫁祸她……我问你,春日和阿忻是怎么死的?”
春日是服毒死的,死态狰狞,阿忻则是在柴房里上吊,当时认为她畏罪自杀,可如今……他知道他错了。
公孙怡扬起脸,笑得愉悦。“丫鬟为了主子而死不是天经地义的?至于公孙忻……她当然是蠢死的,恐怕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十足十的力道,打掉了她脸上可恶的笑意,也打掉这十几年的兄妹情分。
公孙怡捂着赤辣麻痛的颊,感觉血水从嘴里逸出,她面无表情地扬起脸,问:“瞧,你对我哪有什么情分?我想要什么,要是不自己抢,谁能给我?”
“你……你怎能变成这样?从没有人亏待你,是你自个儿嫉妒倾城,是你自己作践自己,你甚至连人心都没了!你害死了春日,就连自己的族妹都没放过……公孙怡,你还算是人吗!”多可怕的人,如果连他都没有看出破绽,倾城又怎可能察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不能给我的,我自个儿想办法,我又没碍着你,你凭什么教训我?”
“就为了得到你要的,你视人命为草芥……一个李少渊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她想也不想地道,眸光迷离,像是忆起过往。“是我先见到他的,是我先喜欢他的,偏偏颜倾城就是要跟我抢……你也别把她想得太好,她也是有心机的,否则她怎会与李婧交好?可恨的是她明明跟我说她放弃了,我心想只要撮合她与你,让你俩订亲的事传出去,为了顾及名声,她势必要应下这门亲事的,谁知道你们没成事,而她也反悔了!”
当初春宴上,她是故意在桂圆红枣茶里掺了果酒,故意想让颜倾城在一干姑娘家面前丢脸难堪,藉此将公孙忻那件事掩过去,然而最终颜倾城竟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中间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在常宁县的庄子前遇到李少渊时,她就知道她必须下狠手,否则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
“阿怡,人心是不能强求的!”
“谁说不能?”她恼声反驳。“我一切都算计好了,只要所有的人都能照我的意思去做,我定能得到他,可是……赵英华那个蠢蛋,她却是反其道而行,她蠢得以为颜倾城落水让李少渊去救,便能藉此坏她的名声,然后在众人面前装可怜,众人就会同情她,相信她……结果,就是因为那个蠢蛋,才会让李少渊与她定了亲!”
那当下她多想要掐死赵英华,尤其她瞧见李少渊一路抱着颜倾城进自己的院子,她就知道这步棋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公孙恒痛苦地闭了闭眼。“谁都无法把人当木偶一样操纵!你该看清楚了,李少渊是真心喜欢倾城,就算今天没有倾城,他也看不上你,因为在常宁县时他就暗示过我是你做的事,他早就把你的计谋算计看在眼里了!”
“不可能!”谁都没有发现,他又怎会察觉?“还是……他对我有意,所以一直注意着我?”
“你清醒一点!他不会喜欢你,他甚至会为了倾城让你生不如死!打从他随倾城坠崖时,你就该知道,他眼里只有倾城!”
“不是!不是的!只要没有颜倾城,他就会喜欢我!”她神色颠狂,长指刮过冷硬的地板,硬生生折断。“况且颜倾城肯定无法怀上孩子,她甚至还会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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