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流露出那种神情。
“有点想,妈妈想吗?”果儿问道。
许夏木眸光微深,浅笑道:“妈妈当然也想,不过好在妈妈有你还有番薯,想的时候就看看你们。”
果儿上前亲了亲许夏木的脸颊,又亲了亲她怀里的弟弟,然后道:“妈妈……爸爸真的好忙啊,等果儿长大了,爸爸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见果儿这么说,许夏木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果儿从小是温隽凉带大,她的思维模式跟他极其相近,温隽凉的肩膀上承载了多少,果儿更是从小就看在眼里。
她曾经试探过他好几次,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确实是想将温氏的一切传到果儿手里。
“果儿……”许夏木唤道。
“嗯,妈妈想说什么?”
许夏木抚过果儿的脸颊,“没什么,果儿继续做题吧!妈妈跟弟弟在这陪你,今天晚上爸爸应该就到家了哦。”
果儿有点激动,“真的吗?”
许夏木笑着点头。
只是此时小番薯却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好不可怜,他将许夏木抱得很紧,“呜呜呜呜……臭爸比……臭爸比……他会……抢妈咪……咪咪……”
许夏木无语抚额。
如果说果儿是温隽凉的翻版,那么小番薯或许更像是她,除了“好色”以及喜欢“撒娇”以外,其他地方跟她都很像。
现在他还小,会撒娇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让他人见人爱。
只是,如果他长大后还这样,那是不是显得太那啥了。
这时,原本在外面菜园子里开垦的张管家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来到了客厅里,他躬着身,说道:“太太,你猜猜外面谁来了?”
许夏木抬眸,笑脸相迎,这两年来她跟温隽凉住在这里,已算是隐居,前不久沐笙跟温开朗来过一次,这次又是谁……
“谁来拉?”
许夏木刚问出声,在那玄关处就看见了一个人影来,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身体看上去很纤细,她站在那,却是恭敬,她张了张唇,半晌后才唤道:“夫人……是我……”
看见那熟悉的面容,犹如记忆里的模样,似乎什么都变了,可是明明变了。
她跟她都变了。
许夏木说:“小昀昀,原来是你。”
因为傅昀的到来,刘嫂又特地多做了几个菜,自从来到皇城后,刘嫂跟张管家就跟许夏木等人同桌吃饭,刘嫂手艺好,四个大人,两个孩子,她做了整整十个菜,却仍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午饭后,许夏木就将小番薯哄睡着,然后她走进厨房,从厨房里弄了一点水果出来。
她来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昀身旁,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随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昀笑了笑,“夫人,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当然没有。”许夏木回道:“上次你婚宴,我人正好在尼泊尔,所以没有到场。”
“佛像很喜欢,确实很撑场面,夫人!你都不知道全场都惊呆了。”傅昀笑眯眯的说道。
许夏木看着眼前的傅昀,虽然她在笑,但是却不似以往的纯然,似乎染上了一丝忧虑来,她清楚如果不是遇上什么事,她应该不会一个人开着车来到这里。
生活里总有不顺心的事,有些笑笑就过了,那些笑不过的,也就只能直接闯过去。
有些话她不想直接问,也就只能绕弯子来说了。
“昀昀!如果早知道你来,我就该叫你带虞城的臭豆腐跟酸辣粉了,反正你家温总也不在,吃了他也不知道。”许夏木这么说着,她原以为傅昀会被她逗得大笑,但是却并没有。
她是笑了,但是却带着克制,或者说是因为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愁绪。
傅昀道:“夫人,从那里到这里,酸辣粉已经不能吃了,臭豆腐倒是还可以。”
“是啊!你也知道从那里到这里了,你跟沈学霖新婚燕尔,做什么一个人跑到皇城来。想来,该叫沈学霖陪着一起来,他倒是舍得!”
此时的傅昀在听到沈学霖三个字的时候,仍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眼眸里弥上了一层雾,她开口问道:“夫人,男人是不是总喜欢说一套做一套?”
许夏木拿小番茄的手略微一顿,她侧眸去看傅昀,“你跟沈学霖出了问题?”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他坐在牀上,他的身边有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很年轻漂亮,他们都衣衫不整,不对……应该说是赤身**。夫人……是不是觉得挺狗血的?”说到这,傅昀却是笑了。
“那个沈学霖,我见过一两次,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好像他不怎么喜欢笑吧,这样一个人似乎跟公然出轨有点不搭,就算真的出轨,他应该也会出轨的相当隐秘才对。”许夏木说道,“昀昀!其实你嫁给他,我还是挺意外的,我一直以为你会跟顾非凡在一起,你是在沈学霖跟顾非凡之间选了沈学霖,你爱他?还是有别的……”
“我当时没想很多,只是觉得沈学霖应该会是一个好丈夫,以后会是一个好父亲……”
“你爱他吗?”见傅昀说不下去,许夏木又问。
傅昀垂眸,“我……”
这样的迟疑,许夏木便是清楚了,她笑了笑道:“你应该很累了,我带你先去客房休息,好好睡一觉。”
开了一夜的车,傅昀确实需要睡眠,她点了下头,就从沙发上起身,跟上了许夏木,一起走上了楼去。
夜晚。
在许夏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去了C国两个星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他看上去有点累,面容清冷而儒雅,他先坐到了牀上去,随即就朝着她招手。
多日不见,原本思念就在翻腾,许夏木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前,一走近,他便将她抱坐在他身上。她在他身上闻到了夜露跟薄荷混合的味道,他身上有点凉。
在许夏木感觉到一双不规矩的手在她身上乱动时,她便适时阻止了,“阿衍,特殊时期。”
温隽凉深邃的瞳眸一深,从明变暗,他在她唇上亲啄了下,然后抵着她额头问道:“谁来了?”
“你猜!”许夏木调皮。
“昀昀……”
许夏木:“……”
嫁给一个太聪明的男人实在是有点,有时候少了很多的生活小情趣呢!
可是她有点不死心,继续说道:“那你继续猜,小昀昀为什么会来。”
“因为沈学霖……”
许夏木:“温董,你直接去天桥下面摆个算命的摊子算了,估计生意也会相当火爆。”
温隽凉笑了笑,亲吻躺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好,那我明天就去,你跟我一起,你负责收钱。”
“没个正经。”许夏木浅笑,嘴一嘟。
温隽凉抱着怀中的娇软,淡然道:“夫妻之间,关起了房门,需要什么正经!”
“不跟你瞎扯了,你这次去C国有收获嘛,思瞳真的在那里吗?还有……他好吗?”说到这个“他”,许夏木的情绪总会有一丝波动,没看那本日志以前,似乎一切都已经隐藏起来,用冷漠化成保护色。但是,那本日记就像是一个纽带一样,似乎比血缘更牢不可破的纽带。
日记上的日子虽然并不连贯,但是关于“他”与“她”的点滴却是记录的详尽,那上面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她的母亲对她父亲的爱。不管如何,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原因是因为“爱”。
虽然她的父母未能长相厮守,他们的爱情注定残缺,但是她知道,在无形之中,他们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守护着对方。
这么多年来,他并未娶妻,身边唯一的女人就是那个白衣女子,那是跟她母亲有着七分相似的女子。
此时的许夏木感受着他的丈夫一下又一下的抚过她的背脊处,如此温软的举动带出来的是满满的温馨与爱护,她感觉到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才道:“虽然我在那没亲眼看见思瞳,但是应该就在佟薄严的手里。至于他……我并没有跟他打照面,仅是将果儿画的画交给了周叔,让他转交,听周叔说他看见画后笑了。”
“笑了就好。”许夏木将温隽凉搂紧了几分,她更是犹如猫儿一般窝进他怀里,“阿衍,你现在可以将思瞳的秘密告诉我了吧?”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闻言,许夏木眸光一沉,她迅速从温隽凉怀里推出来,抬高视线与他对视,在那一双讳莫如深而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眸中,许夏木却是读到了严肃。
经过时间的磨合,以及日常的点滴,他们各自的心思早就通透无比。
但是听见他这般说,她还是觉得讶异无比,她是真没想到温思瞳的身世竟然会那样,可是……似乎是那样一切才合乎情理。但,眼下她若是落入了佟薄严手里,那岂不是。
“阿衍,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要是佟薄严对思瞳动了杀意怎么办?”如果真相是那样的话,佟薄严很有可能会这么做。佟薄严这个男人看上去吊儿郎当,似乎视权利如粪土,但是也正是如此,他才显都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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