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八月,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已经弥散起一丝暑气。
因为一个梦的缘故,浅野幻又睡不着了。
她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挪过父母的房间门口出了家门,又一路小跑着穿过空无一人的木叶街道,几分钟以后就已经站在第二十八号训练场中了。
我是来散心看风景的,她告诉自己。
可是,即使是在盛夏,植被的生命力也抵不上修行忍术时人为破坏的力度。
二十八号训练场中覆盖着一片棕黄/色的裸土地,只在角落里稀稀拉拉生长着几丛野草,加上围了场地一圈的那排病怏怏的矮树,一眼望过去,就如同年男人的地中海头顶一样没有任何的看头。
浅野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的莫名其妙。
现在还不到五点,实在太早了,和她同组的两个男孩子即使再勤快也得两三个钟头以后才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不想开始修炼,可在那之前又能做些什么呢?
浅野幻本质上是个懒散的人,潜意识里又缺乏对战争的认识。
当然,这不能怪她,谁让小姑娘的父母都只是木叶的平民呢?
浅野幻十年的人生中充斥着种种巧合——年纪尚幼时不知怎么地就自己选择了忍者学校,十岁那年不知怎么地提前毕了业成为了下忍,在完成最初的训练后跟着队伍刚离开木叶十里地就收到云隐退兵的消息,不知怎么地一场仗没打成又绕回了村子。
一直到今天……
于是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说,总有些事情是比大清早起来修炼出一身臭汗要重要得多的。
果然,浅野幻无聊地看看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又记起了那个罪魁祸首的梦境。
梦中正逢春暖花开时节,气候舒适到让人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软起来。就在那明媚的阳光中,有个少年带着清爽的草叶的香味,像一阵风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哟!早安。”少年微笑着挥手。
虽然片刻以后,他又有些尴尬地补充说,“认错人了,原来不在这里……”但少年干净的笑容从此就印在浅野幻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连带着作为背景的糟糕的第二十八号训练场也变得如同仙境一样美妙。”裕里点点头。
事情并不难理解,战争带来了死亡,亲朋好友的死亡又带来了仇恨,当休战后这种仇恨不能再在正面战场的交锋中得到解决,就会横向发展到忍者们平时任务中的偶遇上,也有可能发展为有计划的报复性暗杀,报复期由此产生。
当初首肯开战的必定的一国的大名,但战败后又肯定不能由大名来承担战争责任的,这个任务目标的大臣无疑就成了一个类似替罪羊的角色。其中两国间的交易不得而知,但可以确认的是,此时正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件死什么人都最容易不了了之的时机。
“说到隐情……也是有的。”卡卡西思考了好一会,“似乎是战后风之国的大名和砂忍村间有了些许隔阂,大名有意想要节省对砂隐的军费开支而打算将大部分任务交给木叶来执行,这个暗杀的任务也是考察我们木叶办事水准的契机,所以才会派遣专业的暗部而不是普通的上忍小队。”
他一边将清点整理完毕的苦无、手里剑、爆炸符一样一样收回忍具袋,一边说:“水门老师要求我们完成任务时手脚干净,不能有任何暴露身份的可能……”
说到这里,卡卡西抬起头看着裕里,表情十分严肃:“所以裕里,无论你这两天……或者说自从加入暗部以来总是在想些什么,都必须打起精神。为了保证行动成功,我们有段时间不得不分开行动。我相信你的实力,但还是……要小心。”
这样的场景——对坐的两个人、这类对任务的讨论。猛地让裕里感到似曾相识,但她并不愿意去回想那些究竟是什么,只是归结于自己加入暗部以后不知是因为还没得到高层的完全信任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总是和被安排和卡卡西两人行动,一直也都是卡卡西担任的队长,所以才会感到特别的熟悉。
“没有想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想首先说服自己,裕里坐直起来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之前讨论过这次任务的作战计划,为了不暴露木叶暗部的身份,又介于两人不大的年龄和外貌特征,裕里和卡卡西两个人决定利用变身术对自己进行适当的改变然后再混入祭典的人群中实施暗杀行动。
所以当夜幕降下,站在风之国首府中时,裕里身边的已经不是那个永远戴着面罩一头嚣张的乱发的卡卡西,而是个看上去十七八岁身着藏蓝色和服的灰发青年人了。
穿着各式和服的男男女女三两结伴自两人身边走过,吵杂的笑闹声在耳边回荡,远方亮起橘色的暖人的灯光照亮身边的人经由变身术变化过的看上去柔和而清俊,事实上并不突出只是顺眼的面容。
明明外貌上和曾经的那个人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突然间记忆的碎片就像潮水一般像裕里涌来将她淹没,过去与现在交织、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晰,让她的视线忽明忽暗,思维也出线了短暂的停顿。
卡卡西对比了一下此时两人的身高,突然伸手揉了一把裕里的头发,然后快步走开笑得一脸灿烂:“走啦,发什么呆呢。”
裕里快步追上去,感到心中某个角落里塌陷了一小块,眼前的世界突然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看的清和走得出是两回事,她似乎已经在过去中沉溺得太久、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封闭培训一周,加班一周……我要疯了= =!
祈祷下周别再加班了,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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