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寻人新闻,席卷了社交网络,雪片似的报纸头条,载着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传播在大街小巷。
每时每刻,这个世界都不缺轰动性的热点话题,但具有明星效应的横跨赛车界与商界的Arno,与他阔绰的大手笔,还有他突然公开的神秘太太,令这起新闻甚嚣尘上,影响力颇大,发起了全民寻找白央的热潮。
然而,网上很快又有不确定消息流出:Arno突然遭遇重大车祸,说法一他当场死亡,说法二他重伤危在旦夕,还有说法三,他脑部重创,已成植物人。
媒体闻风而动,迫切的想要确定Arno的生死,以及聂太太白央的失踪原委,可完全查找不到Arno的踪迹,助手安利的手机倒是畅通,但除了接听寻人线索之外,对于其它问题,一概不作回应。
……
上海。
耗时八个小时的手术,终于顺利结束,聂岑被转入了医院重症监护室。
很多人等候在外面,担忧焦灼之心,可想而知。
车祸发生后,救护车第一时间将人送到最近的苏州医院,交警队通过车牌号从上海车管所查找到车辆所有人的备用联系方式,即安利的手机号码,安利接到通知,得知聂岑伤势严重,当即不敢耽误的联系聂岑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舒夏深受刺激,当即晕厥,聂父是外科专家,情绪尚能控制,他与苏州医院取得联系,详细了解了急救手术的情况,在手术结果并不理想的状态下,果断请求转院回上海进行二次手术。
聂父做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做了几千台大大小小的手术,却是第一次,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拿起了手术刀。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摘下口罩,他的冷静一并懈怠,从医生转换回了父亲的角色,他沉重的眸子,变得呆木,眼角泛起了泪。
舒夏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全身插满各种救命的管子,靠着呼吸机和氧气挽救生命的儿子,她哭得不能自己。
聂岑赛车多年,从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可怕到生死悬在一线,随时有可能永远的闭上眼睛。可悲的是,他没有输在赛场上,而是倒在了寻爱的路上……
“老聂,儿子会不会死?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怎么样?”舒夏猛地转过头,揪住丈夫的衣领,声泪俱下,“儿子不能死,不能……”
袁穆等人皆围了过来,红着双眼期待的注视着聂父,奢望听到好的消息。
聂父扭头,悄悄揩了下眼角的湿意,如实说道,“手术基本顺利,但生命体征特别不稳定,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
闻言,叶锦忍不住啜泣出声,夏安泽刚刚离开,聂岑也要遭遇这样的悲剧吗?
赵禹、蒋彬等难过的无法言语,袁穆扶住叶锦的肩膀,双唇抖颤,哭音甚浓,“不会的,学弟一定不会死的,他不会舍得丢下白央不管的。”
“救救儿子……老聂,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儿子啊,要是小岑没了,我也不活了……”舒夏抓着聂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不放。”
“表哥!”见状,白央意识到不对,她猛然揪住宋言的衣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气息喘得急,“你告诉我,聂岑怎样了?你说!”
宋言表情呆木,僵硬着身躯一言不发。
白央死命的摇晃他,歇斯底里的吼他,“你说!宋言你快点儿说!”
宋言眼睛湿润,缓缓低语,“央央,你记住,你不仅仅有聂岑,你还有妈妈,有弟弟,你不能只为聂岑活,知道吗?你爸不在了,你是老大,要替爸爸照顾弟弟的,所以你不能有事儿!”
“我不听这些!”白央激动的吼,“我只想知道聂岑是死是活,你少给我扯别的!”
宋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迟疑不决,他眼角余光瞥向袁穆,可袁穆摇头,示意他说,他只好吞吞吐吐的道:“聂岑伤太重了,抢救无效,已经死……死了……”
“……”
“都过去五天了,已经下葬了呢。”
“不……不,不可能,骗我,你骗我,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视线所及的世界,顷刻陷入黑暗,白央生生感受到了心脏被撕裂,精神支柱被摧毁的可怕,她在不期而至的突来的绝望下,无需挣扎,意识迅速远离……
“白央!”
“央央!”
“不好,昏过去了!”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但看见倒下的白央,袁穆和宋言还是吓了一跳,紧张的抱起她,直奔医院。
……
再醒来,白央已身在上海。
蓝港湾的家,恍如昨日,丝毫未变。
墙上的画,餐桌上的郁金香,阳台的吊椅,卧室床头柜上的杂志,以及鞋柜里整齐摆放的男女拖鞋、衣柜里亲密紧挨的两套睡衣……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白央,聂岑没有走,他还在。
可是,她找不到他了……
白央推开阻挡她的人,她抓起家里的话机,拨打熟悉的号码,关机的提示音,凉了她的希望,她又不死心的拨聂岑公司的电话,安利按掉通话键,残忍的提醒她,“白央,别这样,Arno真的不在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墓地……”
白央夺过座机狠狠地砸在地上,她手指着门口,眼中充满疯狂可怖,“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白央……”
“我会找到聂岑的,他不可能死,他还没有给我一个婚礼,他怎么可能离开我!”
她嘶吼咆哮,发软的身体,一点点的倒地,被赵禹及时接住,赵禹焦灼不已,“白央,别忘了你的病,别太激动好不好?聂岑不希望你为了他的死,不顾身体,他想要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不是最听他的话么?”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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