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怎么可能呢?

江嫣整个人被紧紧的拥住,严丝合缝,完全受不到一点伤害。

那人拿着匕首,刺破了坚硬的甲胄,利刃穿透肩胛骨,深入心脏。

一下又一下,鲜血染红背部的布料,顺着衣摆滴落。

人群惊慌失措,纷纷散开,可等侍卫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大人!”

几人急切的上前,将那人强硬的扣押在地,匕首被人夺下丢的远远的,在地上滚落几圈。

蘸血的匕首让人看了生怕,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着了。

那壮汉被押着,脸贴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幼子毫无声息的面孔,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不得。

几个侍卫着急要上前查看江止的伤势,可拥住江嫣的双手太过牢固,一时间竟没有被人弄开。

刚刚人群惊慌的一瞬间,江嫣仿佛失去了五感。

眼睛被人小心翼翼地蒙住,一片漆黑,众人尖叫的声音仿佛成了背景,清晰的只有耳畔那人的冷哼声。

有人在叫她别怕,可是她看不见是谁。

直到侍卫将江止的手松开,江嫣才重见天日。

白钦澜方才被人群冲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拿着匕首向江嫣冲去。

如今侍卫将歹徒压制住,人们才反应过来向四处逃窜,白钦澜趁此机会顺着间隙来到江嫣身旁。

将人拥入怀中,可江嫣只看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江止。

侍卫们将江止扶着坐下,手里捂着他背后的伤口,一脸焦急地大喊着太医。

江嫣听不清师兄在她耳边关切的话语,就这么僵硬和江止对视着。

在他瞳孔溃散的前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的欣喜和…安慰。

太医拿着药箱赶过去,大把大把的止血药和不要钱似的撒在伤口上,努力想要用绷带止住伤口的血。

直到江止气息完全消散。

在意识到什么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侍卫愣愣的看着已经毫无意识平躺在地上的江止,僵硬的摘下头上的盔甲,直直的跪了下来。

悲伤在城门口蔓延,无论是守卫军还是灾民,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整个外城。

鸦雀无声。

……

东宫。

太子和沈淮之正商量完应对的疫病的举措,该发布的旨令都发布下去了,只要各大臣执行便可。

“淮之,还是你消息灵通,有远见,疫病向来是从南方传来,朝廷对北方疫病的防控一直不多,若不是你此番先收到消息,那可就真是为时晚矣。”

闻言,沈淮之不置可否,声音有些寡淡,就和他整个人一般无趣。

“这都是臣分内之事罢了。”

三年过去了,太子早就习惯了他这说话的语气,没有话题,那他就自己找话题。

“淮之啊,此番疫病还是得让你多费心,江止已经在城外看守了,他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小时候打架就数他最厉害。”

说完还偷偷瞄了沈淮之一眼。

他已经面无表情,没有显露出半分情绪,但也面无不喜,于是裴朝言继续和他回忆。

“想我们小时候,每每放假都跑出去疯玩,然后上课前一天去沈府抄写你的课业,结果那老头子只看了一眼,就把孤和江止罚了。”

当时的沈淮之小小年纪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要不是会在他们斗蛐蛐的时候偷偷瞄过来,他们还以为他不感兴趣呢。

后来便是为了一起出去玩,他和江止轮流和沈父说他们要请沈淮之给他们补习,实际上都只是三个人出去玩乐罢了。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想到儿时与玩伴无忧无虑的生活,裴朝言低头笑着,有些感叹。

“回不去咯。”

话音刚落,沈淮之就直直起身,轻轻拂了下袖子,一整个人依旧是那副端着的模样。

双目看着前方,丝毫没有想分给裴朝言的感觉,抬步就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若无旁事,臣就现下告退了。”

用词倒是尊敬,可告退时该有的礼都没行,裴朝言坐着看着沈淮之的背影。

颓废感扑面而来,他又不敢像直接骂江止一样骂沈淮之。

沈淮之眼里的冷刀都能把他冻死。

可两人自从三年前开始,就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三年都没和好。

每每三个人讨论政事,同在一个屋子里他们两不直接对话,还要通过他来传话,离大谱!

看着沈淮之修长挺拔的背影,整个人宛如青松,太子拿这两个人越来越没法子了。

就在沈淮之走出殿门时,一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东宫,急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沈大人,江大人他…没了…”

说完,那侍卫便像是浑身无力般的跪在地上,一脸悲痛,竟有些泣不成声的模样。

没了?什么没了?

太子站起身来,本打算离开的沈淮之也回过头去,眉心拧起。

“东宫殿内,何以如此失态。”

即使听见沈淮之的冷声的呵斥,那侍卫也已经没能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反而是裴朝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江止怎么了?”

那侍卫自在城外看到江大人的尸身后,自然也是不愿相信的,可连悲伤的来不及,就被派来给太子殿下传消息。

从城外到东宫,他一步都不曾停歇,到如今悲伤涌入心头,他泣不成声。

“江止大人他…为救姜大夫被暴动的灾民用匕首刺伤。”

“太医说匕首深入心脏,连血都没来得及止,江大人就…没了气息…”

说完,那侍卫已经是泪流满面。

江大人向来不苛待属下,多少守卫军是在江止大人手底下起来的,说是有知遇之恩也不为过。

可江止却在他们面前没了生息。

就如同三年前他们未能在狩猎场护住大人的胞妹一样。

另外两人听到那侍卫的话,不禁倒退一步,裴朝言像是不信一般,又问了一句。

“你说江止…死了?”

直到又得到肯定的回复,太子如同被人当头一棒,一时间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沈淮之心跳像是慢了一拍,端放在身后的手怔怔的放下。

眼里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情。

怎么可能呢?

江止怎么死了呢?

全员火葬场,白月光只想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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